垂,笑意凝固,手臂用力将他抱得更紧了。
没留意梁昭的神情变化,顾孟然信以为真。
紧绷的神情缓缓放松,顾孟然埋在梁昭怀中思考了几秒,戳了戳他的胳膊,又道:“你应该也知道,梦和现实有一定的关联,那群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村里人,告诉他们不要上船。”
刚才在堂屋的时候,顾孟然有一半时间都在走神,明显没注意到其中细节。
梁昭揉了揉他的脑袋,神情愈发凝重,“有点麻烦,他们不是在商量,是在威胁。明天是一个期限,如果芳姐没能给出满意的答案,他们可能会使用暴力手段。”
“不能吧?”顾孟然楞了一瞬,“村子里一百多号人,就算年纪稍微大了点,可胜在数量多啊,一人一棒也能把他们打出去吧?”
梁昭笃定道:“船上还有人,大部分是年轻人。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但他们肯定有把握才会来走这一趟。”
顾孟然倒吸一口凉气,“那也很奇怪,董船长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他有把握直接动手不就行了吗?还玩先礼后兵这一套?”
“再怎么说村里也有一百多号人,如果不是压倒性优势,直接动手的风险还是很大。我猜双方人数差距不大,当然最主要的,他们有小周。”
梁昭唇缝中溢出一声叹息,“小周本就是石金村人,看样子他之前在村里的话语权不输于段月宴和芳姐,他的话非常有说服力,也不用说服所有人,动摇一部分人心就足够了。”
后背莫名爬上一股凉意,顾孟然目光呆滞地看着梁昭,低声喃喃:“是啊,他们根本不需要这些上了年纪的人,他们要的只是物资。村里的物资都是大家一起囤的,到时候一部分人愿意走,一部分人不愿意走,他们自会因为如何分配物资而产生矛盾。”
一村人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尚有反抗之力。
可看似牢固的集体关系往往十分脆弱,一点点利益即可打破。届时分崩离析,逐个击破……
而董鸿博心狠手辣,不论选择离开还是留下,这些村民都很难有好结果。
人非草木,当了快一年的邻居,顾孟然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村子,尤其是憨憨的小冬丶重情重义的芳姐和话很多的嬢嬢们……
“哐当!”
没等顾孟然想好对策,身后木门被人重重推了一下。
插着门闩,打开一条缝隙的木门又弹了回去,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奇怪,咋打不开了,门坏了?”
“小冬?”梁昭出声询问。
“梁丶梁昭?”小冬疑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门里门外皆安静了一瞬,梁昭松开怀抱里的顾孟然,顺势擡手挪动门闩,将木门打开,带了一身潮湿水汽的小冬呆呆站在门口。
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话,最后还是小冬打破沈默,看着梁昭又看看顾孟然,没好气道:“找了你俩半天,结果在我家躲着,还把门锁了?”
梁昭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家离得最近,借你家用一用。”
“那群人呢,今晚真就在村子里住下了?”没给小冬埋怨的机会,顾孟然赶忙追问道。
这话一出,小冬鬼鬼祟祟地环视了一圈,随后推门进屋,再次插好门闩,刻意压低嗓音道:“别提了,我和芳姐刚刚才把他们安顿下来。什么狗屁玩意儿,一个个趾高气昂的,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
顾孟然心急如焚,见小冬还有心思吐槽,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就别管人家什么态度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根本就不会带你们走,图你们物资罢了。”
话音刚落,一声悲怆的叹息回荡在屋子里。
小冬胡乱在头上抓了一把,垮着脸道:“芳姐也这样说,亏我还天真地以为……以为我表哥真是回来捞我们的!我就奇了怪了,我们到底哪对不起他,他非要——”
“先别抱怨了小冬,事到如今应该想个对策出来。”顾孟然打断他的话,眉头越拧越紧,看起来比小冬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一个晚上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丶大不了跟他们拼了,拼个鱼死网破。”小冬耷拉着脑袋,眼眶渐渐红了。
顾孟然轻“啧”一声,“别说这些气话,你段哥去哪了,一直没看到人,他到底怎么想的?”
“段哥出去了。”小冬吸了吸鼻子,“这段时间我们不是一直都在找船嘛,附近都跑遍了,没有收获。段哥今天早上带着罗叔他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