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丧良心的人,我们丶我们只是拿走属于自己那部分食物,不贪多。”
嬢嬢一个接一个地围了上来,小冬又急又气,堵在门口死活不让,红着一张脸反驳:“没有段哥和芳姐我们能过上不愁吃喝的日子吗?现在段哥还没回来,芳姐还没做出决定,你们丶你们非要在这时候分家吗!?”
“这话说的,没有小宴和小芳我们的日子不过了?这些是大家共同的努力,我们也出了力,这些吃的用的本来就有我们一份。”
“别耽搁了!人家今天就走,再不上船就没机会了。”
一张嘴说不过五张嘴,小冬急得都快哭了,哑着嗓子大喊:“段哥不是带人在外面找船吗?不要急成吗?我们总会有自己的船!”
“几个月了,影子都没见着,我们等不了了!”
“让开小冬,别挡着道。”
“起开!”
……
块头再大他也只是一个人,说不通的嬢嬢们开始动手了,一人推一把,用力将小冬往门外推。
蚍蜉尚能撼树,无数双手的推动下,小冬一点点后退。
堆在门口的蛇皮口袋绊住了脚,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踉跄跌倒在雨幕中。
任凭雨水冲刷,小冬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那双猩红的眸子里倒映着曾经朝夕相伴的亲人丶朋友,眼神中满是绝望。
嬢嬢们见状皆楞了一瞬,有两个人准备去拉他,但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带着嘲弄意味的口哨,陌生的男声在巷子里回荡开:
“速度要快哦,先到先选房间。”
略显迟疑的嬢嬢们掉头就走,风风火火地搬运物资。
天亮了,村子里彻底乱了起来。
芳姐失去了话语权,村民就像是在夜里约定好了一般,不约而同地收拾行李,从仓库中搬运“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物资。
所有人都说自己出过力,有权拿走自己那一份,可村子里的物资从未按人头均匀分配,“自己那一份”的数量,皆是他们自己在衡量。
或许一开始只是小部分只顾眼前利益的人动摇,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随着仓库里的物资越来越少,加上那群人的煽风点火,选择离开的人越来越多。
不费吹灰之力,一夕之间,石金村分崩离析。
时间来到中午,芳姐家堂屋。
几十间仓库差不多都被搬空了,该走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二十多个年轻男女站在屋里,一个个垂头丧气,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眉宇间皆是化不开的迷茫与绝望。
“芳姐,人齐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两分钟后,里屋房门打开了。
芳姐带着小冬走了出来,和其他人一样,两个人明显都一宿没睡,眼下一片青紫,眼眶红红的。
二十多个人挤一间屋子,堂屋却安静得可怕。
四下环视一圈,芳姐绝望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就,就剩这些人了?”
“嗯,喊了好几圈,就只有这些。”一个男生说道。
芳姐肩膀微微颤抖,沈吟片刻,缓缓睁开眼。似乎再进行一场无声的告别,她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后望向空无一人的大门,“走吧,你们也走,跟他们一起上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这话一出,安静的堂屋瞬间沸腾起来。
“芳姐你在撵我们走?”
“刚才我都没走,现在我更不会走!”
“为什么要让我们走啊?物资没了就没了,人还在就行啊,我们有手有脚,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什么叫我们也走?芳姐你……”
一人一句吵得耳根子疼,芳姐摆了摆手,待众人安静下来,捡了几个问题回答:“是,物资没有就没了,可陆地没了呢?跟谁走都是走,不如跟大部队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
“我丶我就不走了,我自小生长在这里,舍不得。住了这么多年的村子总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留吧?我要留在这,不论如何都要留在这。”
话音未落,清脆的掌声从门外传来。
这场博弈的胜者走到门口,姿态闲散地倚着门框,面带笑容看向众人,“感人至极,感人肺腑。小芳,是叫小芳吧?心地善良又重情重义,我还挺喜欢你。”
擡手瞅见董鸿博,芳姐眸子一沈,垮着脸道:“承蒙擡爱,不过用不着。”
“呵,还挺烈性。”董鸿博笑了笑,兴致盎然地看着她,“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