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chew的。”她又立马补充。
路城下巴颏稍稍擡高,望向不远处的装备房,又有一组新的跳伞游客怀着紧张兴奋的心情踏进去,应该也是一对情侣,男生摸了摸女生的头发,以表安抚。
听到梁雾这么问,他给予肯定的回答。
下一秒,他眼珠又转了下,身体向后,两条胳膊呈九十度,胳膊肘搭在背后的木桌上,头偏向梁雾的方向,学着她的句式,意味深长道:“原来……上周五在星巴克时,你已经记住我了?”
梁雾哑口无言。
她懒得同路城多说,看到他又是一如既往的笑,想起那天的不愉快,抿着唇,上半身挺直,营造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直勾勾看着他,盘问道:“既然提起,那么我想问问你,那天我分明是写了少冰,后来我还特意看了眼,透明杯面上的备注是‘light ice’,你干嘛——”
她停顿一秒,哼一声,“干嘛还放一大把冰块进去?”
梁雾平时一张不显情绪的脸孔此刻有些虎视眈眈,她瞪着路城,越想越生气。
路城像是看见什么稀罕玩意,平整的嘴角线条被拉长一些,他轻佻的‘啊’了声。
梁雾在等他的下文,对方却只是这么看着自己,一声不吭。
半晌,她败下阵,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梁雾转过头,jessica与未婚夫十指相扣,笑着对她说:“我们要回去了。”
又朝路城俏皮地扬了扬手中的软糖包装纸,“谢谢你的糖。”
梁雾也扬起笑脸同他们说再见。
他们离开后,她才听到身后有一声:“你真的有听进我的话。”
路城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梁雾却心中一颤,眼皮扇了下,没说话。
“这样就可以了。”他像是在喃喃自语,声音压得很低,“蛮好。”
“至于冰块问题——”他面露无辜,“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那天只是帮朋友顶班罢了,我很久没在星巴克工作过,手法并不怎么熟练。”
他的语气诚恳,表情生动,配合着这段话,眼角都有些耷拉下来,甚至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兮兮的,令人分辨不出话里几分真假。
梁雾张了张嘴巴,想说,别骗人了。
继而又忽然想到此前裴项西气急败坏地形容路城:哪天你死了,就是贱死的。
好形象,好贴切。
“算了。”她有气无力,头一次觉得自己脑筋转不过少年人。
也没关系,谁叫她面对的是路城。
他又兀自掀了掀唇角,“休息的如何?要返程吗。”
他话题前后根本不搭边,思维跳跃之快已让梁雾感到稀疏平常,她拧紧保温杯瓶盖,说走吧。
正午时间已过,太阳高高挂起,今天是个无风日,空气似乎都被凝结住,梁雾随着路城折返回车子前,按照教练的指示又跑了一趟前台缴费的地方。
去领取他们的专属跳伞证书。
在与他们核对好各自的名字后,前台工作人员将他们的证书打印出来,分别交给梁雾与路城。
虽然只是一张单薄的纸,配上万能的模板,但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纸张中央,清晰地印着‘wu liang’与今天的日期,梁雾还是感到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跳伞成功,更是因为她圆了自己做了四年的梦。
梁雾端详好半天,才掩下波动的心情,不由自主地扬起嘴角,“好啦,我们回去。”
又眯着眼笑道:“辛苦了。”
毕竟还需要路城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他淡淡嗯了声。
回程的路上,梁雾与方词玉通了电话,先是告诉她自己很平安,跳伞也成功了,又询问他们目前的情况。
方词玉此前显然十分紧张她,“那就好,宝贝,答应我下次可别做这些危险事。”
“好,好好。”她像是哄孩子般。
有海鸥的叫声从话筒里传来,还有呼呼的海风吹过,方词玉紧紧捂住耳畔的手机,被迫提高音量:“我们还在malibu,要来吗?”
梁雾摸在手机背面的手指动了动,小声说不。
紧接着,她又解释道:“前天去看过海,过去路途又远,所以算啦,你好好玩,替我向倪珍她们带好。”
挂断电话,梁雾察觉车内气氛有什么不一样。
路城虽然没说话,也没看自己,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