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我很为你开心，梁雾。”

“能够找到自己热爱的事物，继而朝着这个方向不断努力前进，并且是在这个年纪——”他停顿一秒，似乎是笑了声，“是我现在才理解……你选择了一条看似坎坷，路上却是铺满鲜花的路。”

他俩步伐减慢，直至停下。

梁雾滚了下喉咙，又抿了下嘴唇，交织在背后的双手倏尔松开，垂在身侧小幅度地晃动几下。

她没想到路城会说这番话，此刻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梁雾大脑中有什么在叫嚣着，一颗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路城身后的马路上有无数辆车奔驰而过，再上方又经过呼啸的天车，卷来一阵风，吹得梁雾眯了眯眼睛。

她听见自己说了声谢谢。

谢谢你的理解。

梁雾还在思索着什么，措辞想要将今日的主题内容一口气讲出来，她的语言系统还没彻底恢覆，便又听到一声短笑。

路城收起先前那副失落的样子，掀起唇角，“但我还是很嫉妒。”

“什么？”她好像凌乱了，又一次跟不上他的跳跃性思维。

“你在谈论起热爱的事物时很漂亮，并不是外形上的，是从内散发的自信美。”他盯着眼前人看，“让我十分嫉妒。”

梁雾有些讷讷地：“这你嫉妒什么……”

“因为在想，会不会某天你同他人讲起喜欢的人时，也将是这副模样。”

他沈默一秒，无奈地笑了，“我希望那个幸运的人会是我，如果不是，只是想着我就觉得要嫉妒疯了。”

原本不过是一段很平静的话，被路城以如此语气演绎出来，梁雾霎时间失语，脑中嗡嗡地声响被静止，她只顾着看路城，眼睛却一眨不眨的。

她彻底傻了……

路城又问：“要不要买杯喝的？”

梁雾思绪万千，没太注意他说什么，只顾着点点头。

等被人带进公寓旁开的coco时，她才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羞恼。

今晚原本应该是她提起情话的，怎么不知不觉又被路城抢先了？

只怪她嘴巴太笨了，一面对路城，脑子和嘴巴就无法共同工作，非得有个先后顺序。

“喝点什么？”

她看了看饮品单，大晚上的不太想喝奶茶类，于是点了杯还算清新的水果茶，嘱咐着：“少冰。”

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路城，后者接收到信号，都顾不上笑，和服务生再三确认道：“五颗冰块，多一颗都不行。”

服务生一脸‘来找茬的吗’，无语地看着面前这俩客人，只好和身后做饮品的同事交代五颗冰块。

梁雾：“……”

她私下戳了戳路城的胳膊，“我没那么苛刻。”

他俩撤到一侧，为后面点餐的客人让开位置。

“这么记仇？”他轻轻靠着墙壁，胳膊环在胸前，笑容意味不明。

“那次明明就是你故意的，还不让人生气？”梁雾回忆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尾音微微扬起，反问他。

他嘴上说着‘好吧’，又起了好奇心，“你有充分的理由生气，不过当时怎么没说？”

“说什么？”她有些疑惑。

“说你不满意，要求我重新做一杯。”

她一瞬间哽住：“的确这么想过……”

“那为什么没说。”轮到路城困惑了。

为什么？

“因为——”梁雾歪了下头，看着他这张脸，万分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看到你这张脸，瞬间什么都忘了。”

“当时我心里在想，你是不是高中生？”她笑了笑，回忆自己当日的心情，“只觉得很离谱，你穿了白色体恤衫，戴了一根银质的羽毛项链，有刘海儿，星巴克的员工围裙系在你身上反而让你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气质，整个人都透着少年气。”

梁雾仰起脖子，与他对视。

路城脸上的表情渐渐变了，他轻轻抿着唇，眼里盛满梁雾的身影，她笑着，嘴唇一张一合，继续说了什么，路城却感到全世界仿佛都被黑白颠倒，只有眼前人是富有色彩，而她脸上那抹笑又平添了几分艳丽。

即便是傍晚时分，奶茶店的客人仍络绎不绝，期间还有外卖送餐员进来取餐，大门被数人推开又关上，哗啦啦的声音响彻店内。

店里的音乐仍在继续，像是十分应景，这会儿正播放一首舒缓的情歌，女歌手独有的蜜嗓，诉说着对情人的浓情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