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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路城话少得可怜，只是偶尔在被提到名字时才会说话，且基本上都算是你问我答。见状，符邵阳眼珠转了转，像是不经意间，开始提到梁雾的过往。

“……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梁雾可沈默了，不管我们说什么聊什么，她都是一副落落大方得体样儿。”符邵阳回忆着，“咱们私底下都叫她大家闺秀。”

路城自然来兴趣了。

当事人则警告性瞪他一眼，“又开始满嘴跑火车。”

符邵阳不理睬，反而更兴奋了，眼神锁定在路城的脸上，继续道：“这可是大家公认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追我的人都从这里排到了法国？放在咱们梁雾身上就是如此，没那么夸张，但我敢说，温哥华，学校这地界儿，追她的人真不少。包括曾经的我在内，也尝试过，但是失败了。”他笑得不怀好意，又仿佛掺了几分遗憾在里面。

“我证明。”方词玉一向是不怕事大的主儿，她斜着眼附和道。

在洛杉矶短短的相处时间里，方词玉对于路城的印象仅仅停留在‘是个帅哥’，虽然看帅哥天经地义，但牵扯到了与自己姐们儿梁雾的感情线，就得重视起来了。

梁雾气笑了，“你也跟着起哄？”

对于这二位的一唱一和，路城倒没说什么，脸上挂起一抹笑。桌下，却一把捉到她的手，握住。

梁雾也忽然不说话了。

方词玉就着符邵阳的话题向下捋顺，“……其实我早该反应过来的，你们之间的猫腻，都是有迹可循的。”她摸着玻璃杯，无奈叹口气，“从洛杉矶回来，梁雾就与平常大不一样，会主动找我们小酌，会将自己的空闲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要知道是与你有关，我们俩也不会整日提心吊胆，起先我还以为是……”

话戛然而止。

有人在桌下不轻不重踢了她一脚，方词玉立马噤声。

心虚看了眼路城，见他也没对这段突然中止的对话做出什么反应，方词玉才松了口气，又暗里缩了缩脖子。

符邵阳立马把话接上：“路城，我们得谢谢你。”

被点到大名的人掀了掀眼皮，等下文。

“感谢你把不食人间烟火的梁雾拖入凡尘俗世里，她现在看着可比过去更像个活人。”

由于第二天大家都要上课上班，方词玉和符邵阳吃过晚饭后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走前还贴心的帮忙收拾餐桌上的一片狼藉，一并带走垃圾。

送走两位客人，大门被关严，室内又恢覆安静。

时间转到九点四十七分。

梁雾牵着路城的手，从进门处回到客厅的沙发坐下。

符邵阳来时还带了一箱啤酒，说是存上酒，省得每次来都要再买，梁雾听完翻个白眼：当我这儿是酒吧？还是club？

所以理所应当的，梁雾陪他们小酌两杯，可她酒量一般，一瓶ipa下肚就有了醉意。

有些人喝了酒，最明显直接的反应会写在脸上，梁雾就是如此，这会儿她脸颊两侧都是红彤彤的，又过几分钟，连额头都隐隐约约透着红。

“喝多了？”路城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她的额头，又红又烫。

梁雾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故意，随着他的力量，脑袋前仰后合，抱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小瞧谁呢。”

她的手从路城的手臂渐渐滑落，指尖顺着他的皮肤一路向下，手掌再次落到他坚实的大腿上。

在她还没做出什么不安分举动前，手背上立马被一只大手覆住。

“梁雾。”他语气变得沈重，声音也是刻意压低，像在忍，叫她的名字。

她手掌撑在路城的大腿上，身子骨向前倾，疑惑地望着他。

“你喝多了。”这次他的口气成了肯定句。

两人的脸仅有半只手臂的距离，梁雾缓慢地眨眨眼，又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我没有。”

她的脸红扑扑的，这会儿连下巴尖儿都变红了，却还是一本正经地继续道：“这是喝酒后的alcohol flush reaction，具体表现就是表层皮肤会变红，脸部丶脖子丶肩膀等等……会看上去红得吓人，但只是一种aldh2内的基因突变。大概可以这么解释吧。”

梁雾的语速降了下来，似乎在边说的同时，大脑还在同步进行资料搜集，看上去像个十分逼真的人工智能。

路城拖长音节，‘哦’了声，表示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