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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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城向来是很准时的人。

他发消息说在楼下，梁雾也刚收拾妥当，临出门前又在嘴唇上涂了一层润唇膏。她化了淡妆，长发被抓夹盘在后面，戴了简单的耳饰，梁雾兀自笑了笑，确实觉着自己与以前有些不同了。

电梯到了一楼，梁雾走出来，没瞧见路城的身影，正纳闷着，对方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到门口来。”他说。

梁雾照做，走过公寓大堂的拐角，便见到大门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略微惊讶，越走越近时脸上也不免露出笑容。

眼前人穿了一套full suit，黑色衬衫丶马甲丶西装外套，西裤更衬得他一双腿更加笔直。抛掉平日里随意的体恤衫卫衣和运动裤，今日的他褪去了少年感，西装穿在他身上却没有过分显成熟，而是切好介于大男孩与男人间的气质，只叫梁雾觉得更有安全感。

梁雾打量他的同时，路城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对女朋友欣赏。

她穿了条黑色的无袖高领丝绒裙，裙长到小腿，侧边开衩到大腿中的位置，虽然脚踩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同路城站在一块儿，却也没到和他并肩的高度。

时间不算太晚，人行道上也总是人来人往，大家却不约而同地带着惊艳的目光都看向公寓门口站着的两道身影。

路城馀光接收到周围环境的注视，笑了，“这么漂亮？故意让人移不开眼是不是？”

梁雾下意识嗔他，又觉得不对，挑着眉说：“看过来的可都是小姑娘，难道不是看你的？你呢，是不是也故意穿这么‘漂亮’给别人看的？”

“说了是date night，”他领着人走向路边，“还是我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约会，得让你开心。”话锋又一转，低头凑近她，“难道姐姐不满意我穿成这样被别人看？”

“……”梁雾白他一眼，嘟囔，“毛病。”

他哈哈笑。

直到路城绅士地为梁雾打开副驾驶车门，她坐进去，又等路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位，她才轻轻蹙眉一股脑儿的问出口：“新提了车？还是你之前就买了——从开始就是在扮可怜欺骗我？”说完的她又刹那松了眉，脸上一副‘我看你怎么说’的表情。

“我倒是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车子启动，他掀了掀唇角，“但答案和解析都被你说了，我也没什么多补充的意义。”

就算知道从他嘴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梁雾还是习惯性咬了咬牙，喊他的名字。

下一秒，她又喜笑颜开，确实觉得很好笑一样。

“真有你的。”她小声说，语气似乎在感慨。

这是一家法餐厅，二人点过饮品和前菜后，便聊了起来。

“你好像很喜欢甜的东西？”梁雾胳膊肘垂直搭在桌上，下巴颏轻轻靠着手背，回忆着，“hi-chew？是不是？第一次在星巴克见你的时候，你就在柜台上撒了一把给我们。当时我还在想，怎么星巴克现在都开始送顾客软糖了吗？后来正式认识你以后，才发现这似乎是你的习惯和爱好，逢人就塞糖吃，但好像没见你自己吃。”

路城眉尾轻轻吊起，似乎很意外。

梁雾记得那会儿在洛杉矶时，路城和他们一路同行的几天里，好像每次都会变戏法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把糖分给大家吃，一开始她还没怎么注意，后来发现次数多了，频繁地令人怀疑。

“而且天也不凉快，你的软糖都放在哪里？也没见他们化开？”她继续问。

“我有一只随身携带的保温杯。”他言简意赅道，“底下铺满冰块。”

梁雾想起来了，她似乎还曾经好奇问过这个问题。

当时这人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反正天底下不缺我这一个傻逼。’

她吞了吞口水，觉得眼前这人真是天纵奇才。

“现在怎么不见了？”

半晌，他说：“戒掉了。”

“为什么？”梁雾不解。

他没什么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牙齿会坏。”他歪歪头，像是思索什么，又继续说：“虽然坏掉的不是我的牙齿，但我就当做好人好事。”

她就不该对路城的回答抱有任何期待。

“怎么，觉得我很坏？”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她笑眯眯，软绵绵地反击他。

话里意思很明显，变相肯定路城的问句。

路城选择性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