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到了两年前的自己。
那个巅峰陨落,深陷泥淖的自己。
他不喜欢那个眼神,也不喜欢那样的人。
虽然之后他一直隐藏得很好,再没有让那样的眼神出现过。
但直觉告诉蒋鸣,那才是他的本性。
蒋鸣喝了口茶,没有选择说出实话,“说不上来,就是看着不舒服。”
后来大家换了个话题,聊到俱乐部重新装修的事,蒋鸣觉得俱乐部的装修很久没更新了,墙面虽然一直是原生态的水泥,但久了也让人感觉审美疲劳。
一群人七嘴八舌讨论了装修方案,又一起选出几个不错的室内设计工作室。
转天工作室就派了设计师来俱乐部里看场地,拿着pad,几个人簇拥着蒋鸣一边走一边商量。
俞小远抱着杯子在沙发上看他们走来走去。
施月过来接水,笑着问他:“小远啊,我们这儿过滤水是不是比家里好喝?买了课不上天天在饮水机旁边守着。”
俞小远没否认,又啜了口:“好喝,甜。“
施月笑着摇头,搞不清楚小孩心里在想什么:“那多喝点。”
在俞小远恶劣的家庭环境中,没有出现过任何女性的身影,但他成长过程中收到过为数不多的善意又都是各种女性给予的。
所以他对女性这种柔软又美丽的生物就多了些天然的好感。
那边蒋鸣跟设计师看完了场地,设计师说回头做出来方案发几个给他,就走了。
下午蒋鸣收到设计师发来的信息,拿着pad坐在沙发上翻图片。
俞小远从他身后路过,看了屏幕两眼,凑了过去:“鸣哥,你是要重新装修吗?”
蒋鸣瞥了一眼凑过来的脑袋,白毛乖顺地垂着,耳骨上整齐地排列着三颗小小的黑曜石耳钉。
脑子里莫名想起施月那句“好乖的”。
他看回pad,答了个“嗯”。
“装修是不是要关门啊?”
“关一段时间,不久。”
俞小远语气里有点委屈:“为什么要装修啊。”
“久了有点审美疲劳,我们会费也不便宜。”
俞小远举手,“我也是会员,我提议不装修。”
蒋鸣不理他,继续翻图片。
俞小远见他没特别排斥自己,蹑手蹑脚绕过去,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看pad上的图片。
看了几张,他指着屏幕问蒋鸣:“这种,他们收你多少钱啊?”
蒋鸣报了个数。
俞小远睁大眼睛,又压低声音靠近蒋鸣问他:“鸣哥,你说实话,你钱是不是来路不正?要这样洗?”
蒋鸣这次连眼神都没给他。
俞小远支着下巴在他旁边又看了会儿,忍不住提议:“如果只是审美疲劳的话,也不用全部重装吧,把那些空着的墙改造一下不就可以换个风格了吗?”
蒋鸣终于擡起头来正眼看他,“怎么改造?”
俞小远歪着脑袋,“画呀。”
见蒋鸣划pad 的手停了下来,俞小远趁热打铁:“那么大的墙面,可以画的东西太多了,画完后整个场馆的视觉风格都会有所转变。”
“只画墙的话,不用动装修,连暂停营业都不用。”
俞小远不着痕迹地往前倾了几分,指着自己的鼻尖,“而且,我就可以画。”
蒋鸣放下了pad,抱胸靠在沙发上,看着俞小远,不说话。
俞小远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让他看。
半晌,蒋鸣慢悠悠问了句:“你就可以画?”
俞小远点头:“我就可以。”
蒋鸣不信任地上下打量了他几圈,得出结论:“算了吧。”
也不知道是说这件事,还是说他这个人。
俞小远一下来劲了,摸出手机就要打开微博自证。
手指在app上转了几圈,最终没点下去。
他不太想让蒋鸣知道他的笔名。
互联网没有隐私,笔名知道了,随便上网那么一搜,那他就白纸一样什么都摊开放在别人眼前了。
当然他也知道以蒋鸣现在对他的态度,别说搜他了,恨不得他连人带铺盖都离得越远越好。
可他还是想谨慎一点,他怕那个万一。
万一将来蒋鸣搜了呢。
万一他鼠标又不小心滚了滚,
万一他看到自己不想让他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