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像一台被锈斑爬满的机器,缓缓失去了运转能力。
罗峙声线温柔而耐心,“是啊,我还会给你更多的快乐,破坏的快乐,摧毁的快乐,我们都可以一起去体会。”
“只有你才会懂我,只有我才能懂你。”
俞小远长睫缓缓垂下,遮住眼帘,整个人像一具抽空情绪的躯壳,他不知道是什么撑着自己还能站着,是什么撑着自己没有失去意识,是什么撑着自己还在继续呼吸。
t恤被头发滴下的水浸湿,空调风一吹,冰凉地贴在身上。
他逃避了一年的的黑暗,终是又吞没了他。
也许这一辈子都逃离不了了吧。
也许我并不配逃脱吧。
生命中有太多让他想要逃离的东西了,可无论怎样奔跑最终都是徒劳。
他终其一生,也只会是一只画地为牢的困兽。
牢笼掌握在谁的手里,又有什么不一样吗?
算了吧,俞小远,认命吧。
罗峙像在用食物诱捕一只他钟爱宠物,“痛也好,爱也好,欲望也好,伤痕也好,你想要的,我都会赋予你,跟我走好吗?他给不了你快乐。”
“他?”俞小远木然地重覆,盯着地板的眼眸涣散。
罗峙钳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身躯几乎与他紧贴在一起,“他不是你的同类,我才是,忘了他好吗……忘了蒋鸣。”
“……蒋鸣?”听到某个音节,脑子里机窍一弹,笨重的机器蓦然动了一下,俞小远灰暗的眸子浮上一丝清明,但很快又熄灭。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洗手间门被猛地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