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不能急进，需要考虑地方财政和资本的承受力？”顾晨追问。

孙正阳笑了笑，目光中透着几分审视：“你是中央派来的，手里肯定有思路。我这边的态度很简单——支持改革，但不能伤筋动骨。”

顾晨点点头，心中已有判断。孙正阳表态“支持改革”，但这份支持显然是有条件的。他并不希望南江在短时间内经历剧烈动荡，换句话说，他在试探自己的态度。

“书记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顾晨缓缓说道，语气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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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正阳笑了笑，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话题暂时点到为止。

班子内部的微妙气氛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后，顾晨马不停蹄地与省政府主要班子成员进行初步交流。

首先是与省长杜国安的单独会谈。

“顾省长，欢迎你加入南江这个大家庭。”杜国安笑着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客套。

顾晨也微笑道：“南江发展势头不错，未来的工作还要多向杜省长请教。”

杜国安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省政府这边，财政压力不小，一些重点工程项目资金链紧张，中央的支持固然重要，但地方上也要想办法。”

“资金问题确实需要解决，但南江的资源禀赋优越，融资渠道也比其他地方更丰富，关键是如何规范和引导。”顾晨不动声色地说道。

杜国安沉吟了一下，笑道：“看来顾省长已经做了不少功课。”

两人简单寒暄后，顾晨便大致摸清了杜国安的态度——他不像孙正阳那样直接试探，而是更关注经济和财政问题，显然，他的核心利益在地方财政体系和政府项目运作上。

接着，顾晨又与省委副书记赵怀恩见了面。

赵怀恩身材清瘦，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给人一种深思熟虑的感觉。

“顾省长，我一直很关注你的履历，你在经济治理方面的经验，正是南江当前所需要的。”赵怀恩开门见山。

“赵书记过誉了，我才刚到南江，还需要多了解情况。”顾晨谦逊地说道。

赵怀恩点头，语气郑重地说道：“南江的改革难点，不仅在于经济，还在于如何处理各方关系。我个人的看法是，改革要坚定推进，但也要掌握节奏。”

顾晨仔细观察着赵怀恩的表情，发现他虽然支持改革，但话语间透露出一定的谨慎。

几轮会谈下来，顾晨心里已有判断——孙正阳稳中求进，担心改革过快引发震荡；杜国安关心财政，改革如果影响到地方经济，他可能不会太配合；而赵怀恩则属于观察派，尚未明确表态。

这意味着，南江的政治生态比他预想的更复杂，想要推动改革，必须先在班子内部形成共识。

初步部署，稳扎稳打

当天晚上，顾晨召集了一次小型会议，参加者是他即将直接领导的几位重要厅局长。

会议室内，气氛庄重而安静。

“我今天刚到南江，对情况还不够了解，希望大家能畅所欲言，把实际情况告诉我。”顾晨开门见山。

几位厅局长对视一眼，最先开口的是省发改委主任李长峰。

“顾省长，南江的经济总量虽然排名全国前列，但最近几年增长放缓，产业升级面临瓶颈。”

顾晨点点头：“产业升级的关键在哪里？”

李长峰推了推眼镜，认真说道：“传统制造业比重仍然较高，科技创新能力不足，部分龙头企业受制于融资难题。”

“金融体系的问题呢？”顾晨看向省金融办主任王少华。

王少华略微迟疑了一下，说道：“省内金融机构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不够，而资本市场存在一定的投机行为，特别是部分地产和互联网金融企业，杠杆率较高，存在潜在风险。”

顾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问道：“财政情况如何？”

省财政厅厅长张启明苦笑了一下，说道：“财政收入增长放缓，地方债务规模较大，部分市县政府依赖土地财政，未来几年压力不小。”

听完几位官员的汇报，顾晨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产业升级、金融规范、财政优化……这些问题相互交织，不能单独解决，需要系统性改革。”

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南江不能仅仅依赖传统增长模式，必须加快新兴产业布局，同时要强化金融监管，优化财政支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