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利尔公爵和他的队伍住在王家圣堂背后那座长长的板岩顶堡垒里,此地名为“处女居”,前朝国王“受神祝福的”贝勒便于此幽禁他的姐妹们。
因为他认为,看不见自己的姐妹们,就不会被引诱而陷入肉欲中。 真是胡扯,提利昂心想着。 高大精雕的木门外,站着两位戴镀金半盔、披金线滚边绿袍的卫士,胸前绣有高庭的金玫瑰,两人均七尺身高,宽肩细腰,浑身肌肉。 “两位。”提利昂说,“请通报一声,前来拜访的是提利昂·兰尼斯特。” 就这样,他很容易便进入了宴会厅,兰尼斯特的姓氏便是门票,黑水河之战的英雄名誉,更让他畅通无阻。 全是女人。 提利尔公爵高大而威严的妻子,艾勒莉夫人,她长长的银色发辫上绑着珠宝环。秀丽、长着一对明亮眼珠的莱昂妮夫人也是佛索威家的人,她嫁给了加兰爵士。还有更多数不清的女人,她们也各不相同。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提利昂的出现,让他们眼前一亮。 他径直走向最中央的桌子,那个被玛格丽和珊莎包围着,白发的干枯老妇人面前。 “很荣幸见到您,奥莲娜夫人。” “啊,帅气的魅魔。”老妇人身上散发出玫瑰香水味,抬起一只手,她看起来好渺小,为什么人们管她叫荆棘女王? “您真好心,肯来和我及我这群蠢母鸡们共进晚餐。” 提利昂亲吻了老妇人的手背:“不亲自来是我的失礼,夫人。请您原谅,珊莎小姐事关我老哥的小命,只要她离开首相塔,就应当有人陪同,当然啦,参加如此规模的晚宴,恐怕让个骑士加入,不太得体。” “哈哈,我本想请王后来。”奥莲娜夫人说,“但让母亲和未过门的女儿提前见面,怕是会生隔阂,您这个做舅舅的来是再好不过了。” “对不起大人。”珊莎站起身,“我应该先征得您的允许......” “不需要。”提利昂说,“您又不是我的妻子,无需事事都要允许。” “说得好。”奥莲娜夫人拍拍手,“玛格丽做事也不需要国王允许,不是吗?艾勒莉,给我们的大人拿把椅子来。” 提利昂坐下,看到玛格丽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我的甜心总能俘获国王。”奥莲娜夫人早就没了牙齿,“先是蓝礼,然后是乔佛里。” “蓝礼,确是英俊潇洒。”提利昂说,“乔佛里,更是身份高贵。” 老夫人则嗤之以鼻,“没错,他堂皇,有魅力,澡也洗得干净。他知道如何打扮、如何微笑、如何沐浴,从而得出结论自己该当国王!毫无疑问,拜拉席恩家的人总有些荒唐念头,我觉得,这都是从他们的坦格利安血统中继承的。”她擤擤鼻子。“他们曾想让我嫁给坦格利安家的人,我可不依。” “至于乔佛里国王,诸神在上,百姓们居然说国王下发的粮食让他们拉不出屎。” “你们家的人都很喜欢他俩,不是吗?”提利昂想笑。 “梅斯?我的乖儿子,我有时候觉得自己要是个乡下农妇就好了,才好拿大木勺敲他,把各种思量灌进那颗肥脑袋里。” “母亲!”艾勒莉夫人抱怨。 “闭嘴,艾勒莉,少来这种语气。还有,别叫我母亲,如果生过你,我会记得的。总而言之,我又没说你,只是责备我儿子,痴呆的高庭公爵。” 老妇人转回提利昂的方向,“那是叛逆,我警告过他,劳勃有两个儿子,蓝礼还有位兄长,他怎么能要求那张丑陋的铁椅子呢?啧,我儿子告诉我,您就不想让您的甜心当上王后吗?你们兰尼斯特家曾经世代为王,艾林家族和史塔克家族也是,只有提利尔家在龙王伊耿于‘怒火燎原’一役中烧掉正统的河湾王以前不过是总管地位。如果照实说,正如讨厌的佛罗伦家经常哀号的那样,我们家对高庭的权利确实有点站不住脚。正因如此,我儿子这样的呆瓜,将来可能看见孙子坐上铁王座的前景让他自我膨胀。” “提利尔家的血统可以追溯到青手加尔斯。”提利昂说。 荆棘女王不以为然,“有什么用?佛罗伦家、罗宛家、奥克赫特家......一半的南方贵族都一样。都说加尔斯善于播种,使万物欣欣向荣,依我看,他用来播种的可不只手而已。至于你父亲,泰温大人和我的痴呆儿子一拍即合,未必不是这样的想法。” “甜心,带上珊莎小姐四处走走,我要和帅气的魅魔大人单独说会话。” “好的祖母。”玛格丽站起身,绕过提利昂,牵起珊莎的手,“走吧小姐,我们转转。” 珊莎看向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