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从衣袖里将银簪拿了出来扔在桌上:“还想不想要这簪子了?”
世子气宇冷慑起来,雍华的尊容,铺了一层冷霜暮雪,清寒骇人。
府医说,她缺血严重,需要好好补血。
汤药苦涩,食谱是最简单也更容易的法子。
姜玉瑶将那盘猪肝全都倒在自己碗里,一口气将里面的猪肝全都塞进自己嘴里,
没去感受食物的味道,只是拼命的咽喉咙。
她杏眸猩红起来,固执倔强的吞咽着,没几下就干呕了起来。
从屋子里跑了出去,将所有猪肝都呕了出来。
眼泪大颗大颗顺着眼眶往外掉,她按住自己胸口,委屈的哭了起来。
鹤砚清就是这样,不将她当个人,自己也活该,没办法挣脱开他。
秋容看了看里头,世子面色黑得不想再看一眼,
又看了看姜玉瑶,还是勾下身子去拍了拍姜玉瑶的背:
“三姑娘,奴婢给您倒一杯热水来吧。”
姜玉瑶呛咳了几声,大声道:“不喝热水,就吃猪肝,再去炒十份来!”
鹤砚清坐在长椅上,黑如寒潭的星眸,满是阴郁,大有一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压抑气势袭来。
世子依旧姿仪端方的坐在位置上,攥着玉筷的手,蹦如琴弦,指骨根根泛白起来。
姜玉瑶吐得面目涨红,还是坐回了座位:
“炒好了吗,炒好了我再吃十份,吃到世子爷满意为止。”
她还是没有办法永久性做一根木头,没有自己的喜怒,她还是有自己的情绪。
鹤砚清看着她猩红的眼,一句话都没回,也没有一句要挟她的话。
但未过多久,她的脸色便呈现病态的绯红色,浑身起了疹子,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姜玉瑶坐在房中,又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庄子里备有大夫,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此刻的姜玉瑶已经吐了好几次了,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分外的红。
鹤砚清立在床头:“大夫,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回:
“方才老夫问过姑娘吃过喝过些什么,姑娘说午膳只用了猪肝,还说从小到大吃不得猪肝,闻了味都回会受不了。
老夫猜想,许是敏症。”
鹤砚清在她床边坐下,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何为敏症?”
大夫语重心长的道:
“简单说来,就是姑娘对猪肝过敏,吃不得那东西。
老夫给姑娘写个方子,喝个一日就好了,情形不算严重。”
世子点首:“去吧。”
大夫与下人退下后,鹤砚清伸手去擦她眼下淌着的泪。
姜玉瑶连忙将头别了过去,连个正脸都不给他。
鹤砚清将金鱼簪子拿了出来放在她枕边:“拿好,这可是你的宝贝。”
姜玉瑶又将头转了过来,这句话她还是听得懂,
连忙将簪子拿着缩进了被子里,两只眼睛瞪着一个方向,心底的闷气还没消。
世子解释道:“秋容说你不爱喝苦涩的汤药补血,经常背着她将药给倒在盆栽里。
所以我就命厨房给你做了猪肝猪血补血。”
解释完,鹤砚清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他是怕了姜玉瑶吗,他为什么要解释,他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着想着,他便也恼了起来:
“姜玉瑶,你给谁脸色看,连理山庄是谁带你来的,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我没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后再不发泄自己的脾气,与表达自己的喜好了,以后都是世子爷说了算。”
姜玉瑶却在听见这句解释后,心底的气才消散了些。
她以为是鹤砚清发疯,单纯的习惯性控制自己而已。
鹤砚清甩了衣袖便离开了这间屋子,他只在朝堂上看过皇帝的脸色,没想到下了朝居然还要看女人的脸色。
世子生气不已:“真是愈发娇纵,早晚得给她点厉害瞧瞧。”
朔风提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世子爷,马车上这东西是您的还是三姑娘的,放在哪儿啊?”
鹤砚清侧眸看了过去,这是依兰花精油的盒子,他眉眼深了深:“放去卧房。”
这一晚,鹤砚清被三皇子与朝堂上的事情给缠着,加上姜玉瑶白日身子不舒服,这一晚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