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清那修长的手指猛的用力起来,似笑非笑的道:“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把认罪书交给你。”
她师父是出家人,又不是太监。
她们这种跨越十年恩情的关系,难道就是纯粹的师徒恩义吗?
他不信,以后将来都说不准。
可有了孩子就不同了,他与姜玉瑶自此血脉共融,便是生生世世都牵扯不清的人了。
为了将姜玉瑶不择手段的,一直强留在自己身边,鹤砚清软硬兼施,什么法子都已经开始用上了。
利用孩子将母亲绑住这种事情,的确够卑劣,够阴暗。
但他自己想了想,本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此计甚妙。
姜玉瑶浑身紧绷起来,她不要生孩子,不要!
她才不要给鹤砚清生孩子,她根本不想多一个无辜的孩子,父母并不相爱生出来的孩子来这人世间受苦。
有了孩子,她与鹤砚清就再难分割了,鹤砚清这是想彻底的捆住她。
可是,她俨然不曾感觉到鹤砚清对她有多爱,他总是那么令人窒息,令人惧怕。
他又何必将自己捆在身边呢,或许是为了纯粹的征服吧。
她挣扎着从鹤砚清怀里起来,频频蹙眉:
“世子,我已经够苦了,就不要再多一个孩子出来受苦了。
认罪书,我的确是很想要,但我不想用另一条生命来换。
再者,我们如今这样的关系,孩子生出来算什么呢?庶子女,还是私生子呢?”
鹤砚清精致雍华的五官锐利起来,冷道:“你不愿意?”
姜玉瑶将脸别了过去,她的确是不愿意,却都没有胆子明着拒绝鹤砚清。
只听面前的世子冷笑一声:“姜玉瑶,你还想要你师父的命吗?”
姜玉瑶眸眶红了一圈,身子从床边站了起来,语声有些低沉:
“世子,上京城名门贵女数不胜数,你身份尊贵,父亲又是皇上亲兄长,你的将来贵不可言,又何必苦苦囚着我呢?”
鹤砚清靠在床上,语声不疾不徐的道:
“看来,的确是要跟我杠到底了。不过不急,距离我上朝,还有一段时间呢,你可以考虑。”
避子药一事,姜玉瑶直到现在都不清楚。许多时候,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姜玉瑶她将床边的东西收了收,便开了房门出去透气了。
鹤砚清看着她的背影眸光迟迟收不回来,深邃的瞳孔里,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绪。
的确,姜玉瑶有什么好呢?姜家九族倾覆,在朝政上,她对自己毫无助益;
在生活上,她对自己顺从却冷漠。
自己堂堂雍王世子,却为一个女子次次仁慈,退让,修改自己的脾性。
情这一事,果然似魔,跌下去便是一直坠落,再不得脱离。
……
鹤砚清手臂的伤口由于缝合及时,一个月后便拆线了。
余下的便是每日精细的上药护理与药膳调理。
府医说,要彻底好去也需半年。只是这样深的刀口,多少都有些后遗症。
鹤砚清问了一句:“会是什么后遗症?”
府医道:“这不好说。
总之世子以后,得需极为仔细的注意自己手臂上的这条疤,以后别用左臂动大力气了,得收敛着些。”
雍王妃也在这屋子里,眼神狠厉的瞪向姜玉瑶,恨得牙痒痒:“可真是个红颜祸水!”
当初的雍王也是一般的疯,姜家九族都被押上刑场时,他也敢在天子脚下偷走两个人,
且那沈念卿还是覆灭姜家的核心人物,他也敢。
这一旦不慎,也是拖着整座雍王府去陪葬。
如今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的女儿,也是这般不要命,她真是恨毒了这对母女俩。
姜玉瑶沉默着,并不上去接话。
这段时间以来,姜玉瑶几乎已经扎根浮光台,好些日子没回过隔壁的海棠院了。
这算是二人相识以来,最为平静与漫长的独处时刻了。
浮光台里添了一处小厨房,除却早膳,鹤砚清的午膳与晚膳都是她亲自烧的。
渐渐的,她也熟悉了鹤砚清的口味与一些习惯。
日日烧菜前,还是会问他两句,想吃什么。他对自己的厨艺并不挑剔,只是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她亲手做的。
如果是下人做的,准给她脸色看,说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