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的手掌摊开接过荷包,然后打开,药粉包被拿了出来。
那药包上的折痕看得出来是被打开过的,鹤砚清瞧得非常仔细,这药包里的药粉只剩下一半,很显然是用过一次的。
世子清隽的神色里一时间结满了冰霜,眉眼晦暗无光,神情里写着破碎。
鹤砚清手指有些颤抖:
“我甚至都可以觉得,这也是假的,说不定是偷做的什么补药给我呢,你说是吧?”
这下轮到朔风沉默了,没敢应世子的话。
鹤砚清将这东西重新放回荷包里,递给朔风:
“你将这东西送去研究毒理的王大夫那边,让他查验是否与恶霸中的毒能对上。”
朔风将东西接了过去,没说一句话的转身出了房门,心底有些微微叹息。
都这种份儿上了,朔风自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补药了。
未等到七日,研究毒理的王大夫那边便有了结果,证实世子给去的药粉的确是毒死恶霸的毒药。
这事儿王大夫以为是湛王的意思,毕竟死的是湛王的爱宠,所以就亲自去的湛王府回话。
恰巧鹤世子也在当场,鹤昆则在一边勃然大怒:“世子,你是不是知道这是谁干的?”
鹤砚清立在凄冷的霜风中,屋檐下冻人的雨滴刚好砸入他脖颈的衣襟里,冷寒冻人。
世子黑眸里的寒气似要凝冰,他缓缓侧首道:“殿下,是明渊,你将仇记在明渊的头上。”
鹤昆龇牙咧嘴的道:“明渊明渊,又是这个明渊!铁定是冲着本王来的,这仇,本王自是记下了!”
鹤砚清回了鹤府,长身黑袍的跨入姜玉瑶的院子里。
他踩着一地清寒推开她的房门,站到她的背后,语气阴冷里带着一股浓浓的戾气:
“你在找什么?”
姜玉瑶到处翻她的荷包,找了两日都没找到,她又不敢到处问,于是心慌了起来。
毒死鹤砚清的事情,她是准备彻底作罢了,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中秋节时,鹤砚清牵着她陪她一起去祭拜在迁移去钦州的姜家祖坟,又送了从前的姜府给自己,她真的已经狠不下心了。
姜玉瑶顿了顿身子,回眸道:“哦,是在找一个小荷包。”
她起身走了过来:“不过也不打紧,一个小物件儿而已。”
蓦的,她突然感觉到屋子里的氛围有些压抑起来,不知是深秋的缘故还是别的,觉得好冷。
鹤砚清从袖口里将姜玉瑶的荷包的掏了出来,扔在她身上:“你要找的,是这个对吧?”
姜玉瑶看见自己的荷包,面色极快的惨白了下去。
她蹲下身子将荷包捡了起来,没敢打开看,回避着鹤砚清的眸光,脚步已经做好向后退去的准备了。
鹤砚清冷戾的神色凝沉如冰,他眼神如凌冽的锋刃,锋利且无情:
“你倒是打开看一眼啊,怎么,不敢打开?”
姜玉瑶呼吸低沉着,嘴唇上的血色开始慢慢消减下去。她缓缓动手将荷包打开,那药粉包已经不在了。
姜玉瑶被世子此刻压迫感十足的神情吓得指尖冰凉起来,她低声道:“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鹤砚清将那药粉包拿在手上:
“复合型毒药,世间找不出一味解药,沾染了就是一个死字。
姜玉瑶,你觉得你还能解释什么?”
世子走过去,脸上的笑意愈发残忍且带着杀气。
他居高临下的垂睨着姜玉瑶,浓黑的长眉宛若深夜里的黑:“姜玉瑶,你真的令我太失望了。”
姜玉瑶清媚昳丽的面容上有些湿润:“世子,我……”
她似乎连解释的由头都找不到了,这算是被抓了正着。
姜玉瑶咽了咽酸涩的喉咙,还是生硬的解释着:
“这毒药的确是我手里的,但没有想要毒死你,你没有中毒。”
鹤砚清冷笑了一声:“因为死的是湛王的那条狗,它运气不好,成了我的替死鬼。
但是姜玉瑶,我鹤砚清也算一个有仇报仇的人。
这件事绝不会像从前那些事一般,你洒几滴眼泪,求我几句就过去了。
我如果猜的没错,毒药是明渊给你的,他让你毒死我。
那么,主谋是明渊,你是从犯。
明渊必须得死,你也不会好过。”
世子掐住姜玉瑶的脖子,将人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