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元皇宫被累重白雪所覆盖。
从宫城最顶头垂望下来,那金冠紫衣,一身松鹤之姿的朝廷新晋顶贵鹤相,正走在茫茫风雪里之中。
朔风做了禁卫军统领之后,已经不再跟在鹤砚清身边。
鹤砚清孤零零的在宫门口上了马车,消失在白银飘絮之中。
姚冰清扶着身子恢复了几分的老佛爷在城墙之上欣赏着雪景,小心翼翼,百般照顾:
“皇祖母,漫漫风雪有些冷呢,您要不要先回了寿康宫?”
老佛爷笑着看了她一眼:
“回吧,你也回雍王府吧。
还是不要一直管着哀家这个老太婆,得回去照看照看你自家夫君。”
鹤砚清在外一直都给足了姚冰清所有的体面。
是以这位新晋顶贵的丞相夫人,近日也是权势滔鼎盛,连着姚家也与往日有所不同。
姚冰清如今在京圈,在哪儿都是坐的主位。
姚冰清柔婉的笑着:“皇祖母,冰清送您回宫吧,送您回去后,冰清就出宫去了。”
连连在寿康宫中躲了一些日子,姜玉瑶都消失半月了,想必风声已经渐渐过去,她已经有些安心了。
姚冰清回了没有直接回了雍王府,而是到的鹤府。
她乃鹤砚清的正妻,鹤府的守卫哪里敢拦?
姚冰清披着白色的兔毛披风,穿过重重连廊,发现鹤府修整得比王府还要用心些。
她站在一片梅花林中,轻轻唤道:“夫君,你有好些日子没回王府了,妾身来看看你。”
鹤砚清背着手站在院子里,正在吩咐事项,语声停顿了下来,回身看着她: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回王府吧。”
姚冰清朝着他走了过去,伸出纤纤玉手替他拍去肩上的落雪:
“夫君,你将来都不回去了吗?
你我夫妻一体,怎能才成婚就分居的呀?
你才坐上了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刻连家都不回了,怕是在朝中影响不好。”
鹤砚清看了她一眼:“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姚冰清笑了笑:“三妹妹突然失踪了,还身受重伤,也不知道她如今怎样了。
我是念着夫君日日挂念她,也派了姚家的人四处在寻人。
你知道的,姚家手底下有十来家镖局,暗地里也做一些收集密报的事情。
等有了消息,我一定来告诉夫君。”
鹤砚清这半月来没有停止过搜查,派去南边围堵鹤苍澜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只怕只有鹤苍澜才知道姜玉瑶的下落。
这上京城附近,包括接触过姜玉瑶的人都已经严厉搜查了一遭,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鹤砚清锋利的眉骨压了压,眼神里有着一股迫人的威势与阴戾来:“你想我跟你回去,然后才会真的动用姚家那最会收集密报的人马替我寻人,是吗?”
姚冰清低了诋眉眼:“妾身不敢,妾身就是想念夫君了。”
鹤砚清没再与她多说,与她一道回了王府。这鹤府,鹤砚清的确也是不想回了。
只要一想起姜玉瑶,他内心的怒火就没咽下去过。
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了她,自己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定会拿一根铁链子将她给锁起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事不过三。
回了雍王府,鹤砚清突然问道:“好似这半月你一直都在寿康宫照顾皇祖母的身子对吧?”
姚冰清点首:“是啊,妾身这不是要去做做样子吗,都是为了你啊夫君。”
鹤砚清黑眸缩了缩,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姚冰清,是不是你将皇祖母身体并未有大碍的消息从宫中传出来的?”
朔风这些日子是排查了所有可能传递消息给鹤苍澜的人,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只有姚冰清不在排查范围内,她此刻身份与从前也不同了。
出入宫闱,倒是很随心的一件事。
姚冰清被掐住脖子,眼睛翻了白眼,呼吸差点都断了:“夫君……世子爷,我……没有呀!”
鹤砚清眯起眸子,语声寒意浓烈:
“你日日在皇祖母身边照顾她的身子,她身子到底如何您最清楚。
是以宫中传出皇祖母身体有恙时,你便清楚是谣传。
姚冰清,你到底做了什么?”
前些日子,姚冰清日日混迹于宫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