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昆听着将身子正了起来:
“鹤相说,他会处理好的,说不让朕担心。
母后您一直与鹤相关系也紧张,现在他就是查个案子,查完了人就离开朝堂了,您还在担心什么呢?”
姚太后向来就知道雍王府一家子狼子野心,从未信任鹤砚清父子半分,对这些说辞更不会相信半点儿。
她虚着长眸看向鹤昆时,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孟让尘在殿外求见,说有急事禀告。
孟让尘年节里入宫,双膝跪地:
“启禀皇上,太后,臣收到确切消息,鹤相在谋杀淮南王,除掉心腹大患不是为大元考虑,而是为雍王起兵铺路。”
这事儿之前孟让尘实则跟鹤昆提过一次,岂料话说了一半,就被鹤昆给打回去了。
而后鹤砚清归来开始马不停蹄的查案,皇帝虽未正式下旨,但朝野之间已然听见风声。
孟家人合计一番,便让孟让尘带着最新的证据入宫了,这个案子,朝野里还有一帮人是不愿掀开的。
姚太后垂眼看了下来:“孟爱卿,这年节里,文武百官都在自家府邸享人伦,你倒是东奔西跑的。”
此时丽贵妃也从殿外被人扶着走了进来,手背上还用纱布包裹着,眼泪潺潺的坐到顺德帝身边:
“皇上,臣妾今日是特来瞧瞧皇上的伤口呢,您好些了吗?”
孟让尘看了丽贵妃一眼,二人对视,家中的计划,彼此都明白。
鹤昆道:“还能走动,好的算快了。”
他看向孟让尘,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孟爱卿,你上次说的事情,朕都问过鹤相了,他一一作答,是那淮南王活该。
姜家密藏里什么都没有,就是哄骗那些想要谋反之人前去的陷阱罢了。
鹤相还让朕亲自派人去查看,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之前孟让尘提前赶回来跟鹤昆交代过一次,可是他低估了顺德帝对鹤砚清的信任,甚至是依赖。
是以自己说了很多都没用,此番是不能再等了,四王爷也等不及了。
“皇上,淮南王世子如今就在殿外,您不妨听他如何说?
鹤相狼子野心,一心为姜家翻案,哪里是为什么美人?
皇上,您认识鹤相这么多年,他是个好色之徒吗,是个会为女子神魂颠倒之人吗?
鹤相此举,就是想要正统皇室被动摇,好借机逼您退位!”
孟让尘跪在地上,说得格外的认真。
姚太后之前都没听说过这些,她立马道:“宣淮南王世子入殿!”
万恒亭入了大殿,腰上缠着白色的布,一身黑衣。他神情悲戚,朝着太后与皇帝猛磕头:
“求皇上与太后娘娘为臣的父亲申冤,臣的父亲一直忠心耿耿,俯首称臣,效忠于朝廷。
鹤相说要削藩,父亲双手奉上兵符,自削兵权,后又诬陷臣的父亲有不臣之心,实乃冤枉!”
鹤昆板着脸,之前鹤砚清提醒过他,淮南地区已经不用放在眼里了。
兵符他拿到手了,淮南王死了,也就不用追究淮南王寻姜家密藏一事。
倒也不是鹤砚清仁慈,是他说,要做给天下诸王看,不能赶尽杀绝,否则削藩一定会适得其反。
所以朝廷才对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以这件事就这样盖了过去。
“兵符,淮南王本就该上交。
姜家密藏,本就是你们自己要去的,去了死在哪儿了,又怪别人身上,这合理吗?”
鹤昆都懒得听下去了。
万恒亭两眼猩红,泪眼潺潺的道:
“那姜家密藏原是鹤相要去的,家父是被逼的,家父是被鹤相诬陷的。
之前鹤相手底下的一位心腹朔风,一直驻守在燕云州军营。
燕云州距离淮南并不算远,鹤相手握兵权,到了淮南逼迫家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后这个朔风突然回到了南越,燕云州军营频频调将领去往南越,皇上难道还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吗?
再者,我们淮南王府的兵符也在鹤相手里。
南越,淮南,整个大元的南边可都在鹤相掌控之中了,皇上难道还觉得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鹤昆神色晃了晃,大元整个南边都在鹤砚清手里了?
丽贵妃立马道:“是啊皇上,鹤相身边从前跟了许多年的那个心腹副将突然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