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她长叹一声。
扭头与面前的男人四目相对。
刀刃架在脖上,她扭头去看身后的男人。脸上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正盯着她,眼带凶光。
她紧抿干涩发白的嘴唇,一言不发。
祁德挑眉:“别来无恙。”
“叮咚~小夥伴你终于来了,我等的好辛苦啊。”
窗外的雪花打在芭蕉叶上的声音消失,身边带疤男人的喘息也是。
叶霁雨看向窗外,雪花静止在空中,她脸颊上的泪水也停止划动。
不对,怎么回事?她知道所谓系统就是江玄,可却无法将这个声音与之对应。她依稀记得从前系统不是这个音色,也没有这么跳脱。
而且这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
“江玄,是你吗?你在哪里?”她挣脱祁德的桎梏。
系统毫无反应,继续说道:“先给小夥伴介绍一下,你穿越进一本名为《霸道皇上爱上我》的书中。作为书中的恶毒女配叶玑玙,你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想方设法地刁难女主叶娇娇。”
叶霁雨:“喂?怎么回事……”
她一边去看杵在原地面容尽毁的祁德,一边试图找到那声音出自何处。
系统:“嘿嘿,说来话长。”
“……你在同谁说话?”她搞不明白,关上窗户又猛地打开,窗外雪花仍停在半空,一刻未动。
她踮起脚尖,去看窗外。
茫茫大雪遮蔽前路,如一只只白蝴蝶在空中驻足。
她突然瞧见一缕电流,在视线边缘蔓延。等她仔细去看时,又消失不见。
她揉了揉眼睛。
周遭寂寥无声,只能听见她不安的心跳和微弱的呼吸。她转过身,望向静止在一旁的祁德。
他变得苍老许多,脸上疤痕触目惊心,青筋虬结,活脱脱像个活死人。
她想起那日在白鹤山的湖畔。为什么祁德会把她认作兰馨?为什么t自己又将江玄恍惚认作祁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情不自禁靠近祁德,细细端详他的面容。看他的眼睫,试图从那双清冷眼眸中窥见些什么。
她完全无法将江玄和祁德联系到一起,他们的容貌并不相像,甚至是两个极端。一个是生死不顾的病态,一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媚态。
她擡手想摸摸他脸上那道疤。
那双眸子转向她。
弯刀自头顶落下。她忙侧身去躲,头上发簪哐当一声断成两半,这响声震得她头晕目眩。
她一手撑着竈台,一手取下那支发簪。不该将鹤氏秘宝戴在头上的,她咬唇。
点翠珠花簪上的珠花被劈掉,只剩根光溜溜的簪体,银镶金的簪体似乎是空心的,里面装着个什么东西。
祁德又劈过来。
她又侧身躲开,竈台被劈开一个大洞。叶霁雨一手攥着簪子,一手去够半掩房门,双腿也使劲奔向门口。
祁德揪住她的衣领,勒得她喘不过气。
“你……到底要什么……”她目眦欲裂。
祁德不断收紧衣领,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你的命。”
“我不明白……”她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双手努力扒拉领口,“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相信我。呃……”
脖间痛苦如火焰般蔓延至全身,她使不上力气,双脚被迫悬空,气息被灼烧告罄。
神志不清时,她瞧见面前那团不断漂浮的虚影,汇聚在一起,塑形出一个女人模样,柔软的双手抚过她的脸颊。
“……妈妈?”
“有牌吗?来玩斗地主。”
“……”叶霁雨顿时清醒。
举起手中簪子,毫不迟疑地刺进脖颈处的那只手。鲜血溅在她的面庞,她也被祁德脱手松开。
她奔到那锅热水前,端起铁锅就往祁德身上扑。
整个人被蒸腾雾气所笼罩,滚烫热水瞬间褪掉他一层皮,如经亿万只白蚁啃噬,痛不欲生。
叶霁雨飞奔出去,顾不上拴门。
她像只无头苍蝇般跑,不知去路,只一味地跑。
漫天大雪忽地停住。
她站在雪地,双肩止不住颤抖,擡眼看纷纷扬扬的雪花,看空中翩飞白鸽。强烈的无助感充斥她的身体。
她继续往前走,走得愈发快。
穿过幽深树林,她站在高处。最先看到的是冰面那一大滩血迹,血淋淋糊了整片湖面,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