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毫无意义,我们的努力和奋斗都是徒劳无功。但我们仍然必须想象自己是西西弗斯,每天将巨石推上山顶,即使它最终会滚下来。”
男孩拉下胸前的衣衫,抱腿坐在一旁:“是加缪的话。”
“是啊,你懂得多,怎么还想不开呢?”她自顾自去拧裙摆,挤出一滩水来,“活着就意味着仍有转机,宁愿活得麻木都不要痛痛快快地死。人生就这样,当你不再纠结,就可以站在高处观察人类的一举一动,看他们争得你死我活,因所遇到的磨难而感到痛苦。”
“而你不是没遇到磨难,甚至比常人多得多,可你却能去感谢磨难,因为你已经不在乎痛了。在乎的是自己能得到什么,自身能改变什么。”
她拿起一旁的酒杯,起身望向湖畔的男孩。
“你还这么小呢,起码等成年后再看吧。到时候你会发现生活比现在还艰难。”她跌跌撞撞往公路走,刚走几步又不放心,回头去看。
正好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像七月的梅雨,潮湿闷热又带着淡淡的霉味,或许是因为雨水浸入肌肤,与血液共生,渗入柔软的骨髓。
脸上的血,成了一抹红晕。
“不要去自杀了。”她扬起苦涩的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