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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站在大殿之中,遥遥望向正坐在李璟腿上的叶霁雨。
“朕心甚慰。”李璟纹丝未动,任由叶霁雨倚在他胸前,把玩起他肩上发丝,“替我谢过允兄,朕会好好对他送来的女人。”
“封为美人罢,住处就由皇后来安排。”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皇后娘娘。”卜安眉头轻扬,一手拿拂尘,徐徐走出大殿。
使臣见状,忙拱手作揖:“恭喜陛下!不过,臣还有一事未完成……听闻曾经的长宁公主,现在的昭云贵妃,生母是一位宫女。”
使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陛下,让臣接贵妃娘娘的生母出宫,好让她们母女团聚。这也是寡君的意思。”
李璟没什么情绪变化,声音冷冽又极富少年气:“允了。”
虽看不见面具之下的面庞,但叶霁雨瞧着他的身形和神态,像是十七八的少年。原来四皇子十年过后也才是个高中生年纪啊,她搞不明白十年前,温德妃为什么要给一个小学生办相亲会。
童养媳啊?
猎奇。
正这样想,她摸男人衣领的手倏忽一顿,钻心痛苦漫上心头,双目一黑。
倒在李璟怀中。
再次醒来,是在寝殿的床上。
古朴的熏香让她心神得以安宁,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只看得见微弱烛光。她竟晕到了晚上。
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她头昏脑涨地坐起。
在迷蒙烛光里,她瞧见床边的那个脑袋,男人跪在床前,一手抓她的裙上飘带,一手压在头下,指尖翘起。颇有些弱柳扶风的韵味。
什么情况?
她一动,身上吊坠便发出声响。
床边那个脑袋猛地一颤,渐渐擡头,碎发贴在面庞。
叶霁雨撑起眼皮,与他对视。
“你醒……”
“啪——”
男人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脖颈颤抖,呼吸也急促起来。半晌都保持这这个姿势,内扣的肩膀一抖,泫然欲泣。
她挪动身子,离他远些:“滚。”
“江玄,我恨死你了,所以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至少不要靠近我。”她闭上双眼,“要不然,我们两人至少要死一个。”
“做出这些事前,你应该就有一个准备,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健康关系的准备。”
四周静得出奇,她扭头望向床边男人,看他仍跪在湿冷的地板,一动不动。
“我让你出去。”
“你看清楚。”他回道。
她不置一词,爬到床边,擡起他的下巴。
颊间的痣和脸上的疤痕历历在目,他发丝凌乱,粘在冷白面庞。一滴泪划过润湿的眼睫,落在叶霁雨手心。
他一字一句:“我不是他。”脸上红印仍未淡去。
她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
“你是皇上?”
完了。
“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她的脑袋飞速运转,慌乱下床跪在李璟身边,“妾身刚刚中了幻术,将皇上当作了我的一个仇人……”
她蓦地拉住李璟的手,娇滴滴地说:“皇上一定要原谅臣妾啊……这是臣妾的无心之过,皇上与仇敌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皇上是臣妾此生唯一的夫君。”
李璟楞了神,直勾勾盯着自己那只被她紧握的手,又伸手抚摸她的脸庞。
“朕没有生你的气。”
“皇上……”她眉心舒展开,“这样就好了。”
她又重覆了一遍:“臣妾是中了幻术,将皇上当作了我的一个仇人。”
“仇人?”男人从屏风后走出。
叶霁雨惊惧地瞪大双眸,浑身僵冷。
江玄站在屏风前,冷眼瞪她,看她与李璟抱在一起。面如死灰:“我竟成了你的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