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也有豢养灵宠的爱好了?”
“一别数年,你还是这副老样子啊。”
“那血莲,赠我一朵呗!我收了个徒儿……”
盛皿喝着热茶,手不间断地轻抚着膝弯里毛茸茸黑色的一团。
星卡还在休憩。
她不过才回来了半日,这些个“烦人精”差点没踏破云间阁的门槛。
“都滚。”
“我怎么都看出,这究竟是只什么灵兽?”
“血莲啊,你倒是解了禁制让我去采一朵啊!”
“……”
烦不胜烦,盛皿一挥衣袖,遁走了。
芙蕖内室,寝宫。
星卡被轻轻放下,他置身于一张宽广的寒玉床上。
很凉快,却不冷。
他迷迷糊糊地,往她身上爬,意识逐渐清醒。
变幻回人形,他一丝不挂的。
盛皿早早地为他备好了衣物,当下正好给穿上,一件一件,叠穿,系上腰带,最后套上水蓝色的薄纱。
鬓角两边各取一缕,绕至脑后,用水蓝色的发带束起。
她自己身上是泼墨晕染的黑白色纱衣,长发半束起,用一根木簪盘成一个髻,束在脑后。
“这是你的家吗?”星卡攀上她的肩,呼吸拂在她颈侧。
“这只是我住的地方。”没有家人,这里不算是家。任何地方,于盛皿而言,都只是住所。
“我是你的家人啊。”星卡抱着她的手紧了紧。
“还是不一样的,对外介绍,我更多时候会说你是我的道侣,如果说是亲人,那你就真成我弟弟了。”盛皿俯身吻了吻他的鬓角。
“道侣?那是什么?”星卡没完整地看过修仙小说,他不是很感兴趣,自然也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一同修行的伴侣,可以是同道之人,也可以是亲密的恋人。”
“嗯。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宗门里的长老。”
“我们这是在哪?”
“青山峰,九阁无量夜。这儿是九栋楼阁之后的月宫,此处是寝室。”
“这么多名字,那你就叫盛皿吗?有没有别的身份和称呼?”
“我是铸剑师,称呼,莲月吧。”
后院池塘里栽种了不少各色品相的莲花,那些都是珍稀的补品,助长修为的。
盛皿抱起他,直往后院的竹林里去,那深处有个活水汤池,可洗经伐髓,养神安息。
身体悬空了,星卡意识到,他们是在飞。
风声呼呼,空气里一缕一缕,白金色的,缭绕周身。
“莲月,这是什么?”他张开双手去抓,却扑了个空。
“天地之间孕育的灵气,可供修行的。”
这个称呼,他喊出来,有些别样的味道。
“你有收徒弟什么的吗?这里的人叫你什么?”
“我不收徒,我只负责铸剑炼丹,画符……”
“同辈之间,称卿或君,之后就是尊上。”
“那可真忙呀!尊上……”
“我是你教的,是不是要叫你——师尊?”
“随你。”盛解下那才系好不久的腰带。
星卡缩了缩肩膀,他眼神飘忽,余光瞥见,身侧就是冒着雾气的汤池。
这里吗?
他颊边出现两抹可疑的红晕。
褪下的衣衫被盛皿搭在臂弯处,她扬了扬下巴,笑意浅浅,“下去泡着,待我去采些花蜜和灵果,很快回来……”
“你真坏心眼!坏透了!”
扑通一声,星卡跳进了汤池之中。
水位不高,要触底时,他被一股无形的灵力包裹托举,送至边沿地带后,那股灵力才消失不见。
盛皿也不见了。
他拍打两下水面,以此撒气。
此处很宁静,只有风吹动竹叶的簌簌声,还有竹子的清香。
他又要睡着了。
转了个身,他双手交叠,枕在汤池边沿的玉石上,眼睛眨啊眨,困意来袭,他阖上双眼。
“怎么这么爱睡觉?”盛皿蹲在他面前,将满满的收获一并放下,各类花蜜用一个琉璃小罐子装着,边上还有各色形状各异的灵果。
“没有睡觉,小憩,小憩懂不懂啊!”星卡伸手要抱,他眼睛半眯着眼偷瞄着她。
鬼灵精。
有水,盛皿施了个清洁术。
星卡完全是飘进她怀里的。
“不穿了,大不了*奔。”
“这里应该不会有别人来吧?”有点不放心,他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确定吗?”盛皿垂眸,直直地瞧着他。
星卡许久都不说话,他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