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苏软没有张口，却能在脑海里和它直接对话。

“路上注意安全，母……”或许，她现在该叫她叶小姐。

她叫了出来，“叶小姐。”

那边传来叶珊轻快的笑声：“呵呵……，这么快被小姐姐认出来了，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呵呵呵……”

苏软却感觉到伤感：“这是叶小姐最后一次和我联系吗？”

叶珊收了笑，轻快道：“算是吧，所以来和你告个别。”

她说：“除了成杨，我对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执念，但为了成杨，我还能坚持一下，当然会付出某些代价，所以之后的日子，我们的联系就会断掉了。”

苏软问：“贺子书和贺挽也不算你的执念吗？”其实她想问，为什么联系她这个外人却不联系她的孩子。

周围慢慢又有雪花飘零，从苏软呼出的白雾间拂散。

叶珊沈默了一刻，转而道：“你会为了贺子书永远留在这里吗？即使他不在了。”

这倒是个问题，苏软沈思了一会儿，回答：“我会守护他。”她相信她的能力和医术。

叶珊叹了口气：“我之前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机的，路是自己走得，没有任何主角光环，所以一旦你选择留在这里，你就必须学会接受这个世界所有的规则。”

苏软凝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系统告诉了你什么吗？”

叶珊直言：“我不能干涉任何人的命运，但是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

苏软问：“什么事？”

“从你被选中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所有的事情都是随机的，如果有一天路走不通了，或许可以试着碰碰运气。”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听起来不明不白。

叶珊却道：“成杨为了我，付出了所有的运气，我不能辜负他，我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苏软沈默，不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

于是她问：“你既然决定和我们断掉联系，不打算和贺子书，说一句再见吗？”

叶珊声音轻下去：“不需要，没什么好留恋的。”

“就这么走了，再也不回来？”

“嗯。”

苏软了然了，闭了闭眼睛。

她最后问了一句：“你想回家了吗？”

叶珊这样回答：“不是，我只想和成杨在一起。”

雪下大了，山间很快积了一层薄雪，霄灵扑了扑翅膀，冷静的豆子眼睛转了转，径直飞入雪幕中。

叶珊就这样离开了，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只留下几句模棱两可意味不明的话。

山里寂寥无声，一声鸟叫都没有。

手里的汤婆子早就凉了，苏软动了动僵硬的脊背，转身朝山后望去。

看了一会儿，她放下汤婆子，起身，去寻贺子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