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全悟性很高,爽朗的少年,神采飞扬。
杨枝枝可担不起这顶高帽子,连连摆手,“切莫折煞我,我哪担得起,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势罢了。”
“我家掌柜说了,店里进了些新料子,是川地那边的蜀锦,紧俏得很。不久便是上巳节了,姐姐得空可以去看看,做些漂亮衣裳。”
“好啊,替我谢谢洛掌柜。”
上巳节是书中重要的情节点,宜州采花贼会在那日被段珩抓捕,同时段珩的烂桃花之一四公主上官清安,也在那时有了纠缠。
看来自己得早做安排,从根源止住烂桃花的诞生。杨枝枝心想。
大晋民风淳朴,但也总有些心术不正的刁民,其中当以贾掌柜的死对头蔡掌柜尤甚。
是日,杨枝枝照例打工。
没一会儿,有个官差模样的进门,说是户部侍郎左大人,唤贾掌柜和杨枝枝去问话。
贾掌柜平时没少跟户部打点,因此官差态度良好,也透了些底。
原来是贾掌柜的死对头,观海酒楼的蔡掌柜看不惯,去户部告状,说杨枝枝弄虚作假,做些旁门左道之事,偷逃赋税。
“小姐,我跟你一起去。”孙念念见官差来带人,忙紧跟杨枝枝,怕她受伤害。
“没事的念念,不过是去问话。我和掌柜的行的端坐的直,经得起查。”
“是啊念念,放心。蔡平那个老匹夫,今日我定要他好看。哼。”
最终孙念念还是跟着去了,不过只能跟围观人群一样,在堂外候着。
杨枝枝和贾掌柜到的时候,蔡掌柜已经在了,他身边还跟了个年长的账房。
蔡平长得贼眉鼠眼的,一副奸商相。
户部侍郎左昭着官服坐于堂上,年纪尚轻,官威倒是挺强。
“既然当事人皆已到场,那么本官就开门见山了。”左昭轻拍惊堂木,望向贾掌柜道:“蔡掌柜投状,临仙酒楼新招的账房使旁门之术,误人子弟,甚至隐匿营收,偷逃赋税。贾掌柜,可有此事?”
贾掌柜掀袍跪下,神色肃穆,“左大人明察,小人一生谨遵律法,为充盈国库尽心尽力,偷逃赋税,纯属子虚乌有。”
蔡掌柜忙跟着下跪,道:“大人慧眼,临仙酒楼有无逃税,账本一查便知。且这小女子凭空出世,算账之术毫无逻辑,无迹可考,不是旁门之术又是什么?”
那个年老的账房跟着附和道:“小人做了大半辈子账房,确实从未见过此女算术之法。”
贾掌柜怒道:“你们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只能说你们孤陋寡闻,且心生嫉妒,见不得我们枝枝算术了得。”
这封建社会最大的问题,是动不动就要下跪,杨枝枝这尊贵的膝盖不得不入乡随俗了。
“左大人,可否容民女说话。”杨枝枝跪的有些僵硬,背脊挺得笔直,眸子却是坚定明亮。
杨枝枝一踏进堂门,左昭便注意到了,一个小女子,算术真有那么了得?
现下杨枝枝从容不迫的气度,还是让左昭有些欣赏的。
“你们都起来说话吧,陈述事实便可,不用下跪。”
“左大人,民女算账之术并非旁门左道,而是出自殷州杨氏,我与杨氏有些亲缘,早些年学了些皮毛。这算账之术算是杨氏秘法,因此鲜有人知。民女所说真假,大人去殷州一问便可得证。我家掌柜说的没错,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说完,杨枝枝看向那个账房,继续道:“且问这位老先生,做账房的宗旨,是否就是守住本心,事实就是,得出准确的盈收,依律交税即可。”
那个老账房思索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既如此,朝廷可有强行规定算账之法?”
老账房抹了抹额角,摇了摇头。
“如此,我只要能算得正确数字,怎么算得丶如何求得,又有何妨?晚辈敬重您这样的老先生,还请老先生多多担待小辈才是。”杨枝枝逻辑清晰,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
“正是。”这下老账房是彻底出了些虚汗。
左昭听着杨枝枝的话语,微微点头。
眼见着自己落于下风,蔡掌柜忙道,“好一个伶牙俐齿,爱狡辩的丫头。”
“蔡掌柜是吧。”杨枝枝望向蔡平,态度算不得好,“您想看我们酒楼的账本是吗?可这是我们酒楼的第一机密,不能随意给外人查看。”
“谁……谁要看你们的账本。”蔡平有些心虚。
“既如此,我们把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