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咚咚的椅子摔砸在地面发出震撼之感。
宫人跟老鹰捉小鸡,被薛怀真拿着扫帚从这头追赶到那头,而温从兰则是同宫女撕打翻滚在一起。
她以一敌四,即便是被压在地上,一手抓着一个宫女头发,脚上夹着一个,嘴巴上还咬着一个,相当的凶悍。
现场一片闹腾。
‘梆’的一声,一只鞋子准确无误地砸到桂嬷嬷额头,让本就处于虚脱疲惫的桂嬷嬷,直接磕倒在地昏厥过去。
“不好了,桂嬷嬷晕倒啦!”
然而除了同桂嬷嬷一起的宫人,其他原在重华宫的宫人根本没听见,因为他们在自己发出的动静,已经完全掩盖了这边的动静。
宫人呼啦啦从这边t跑过,没注意到地上的杂物中还躺了个人,踩了好几脚。
“狗崽子,别跑!”
薛怀真跟在宫人后面也踩了一脚,直把已然陷入昏迷的桂嬷嬷,踩得发出了一声无意识的惨叫。
“???”
薛怀真揉了揉耳朵。
他怎么听到有人惨叫?一定是打得不够狠,才会出现错觉!
薛怀真朝前面加速跑去,“阉狗,站住!”
两刻钟过去,太后已经半睡半醒好几次。
薛怀真那里还没有叮嘱,心里想着事儿根本睡得不踏实,可是又饿又困,本能和自制力相冲,十分难以自控。
又一次醒来,太后使劲眨了眨干涩下垂的眼皮,朝喉咙狠狠灌了一大口浓茶。
“桂嬷嬷可曾归来?”
宫人摇头道:“回太后娘娘,桂嬷嬷还未曾归来。”
又一刻钟……
实在太困,太后眼皮耸拉,“派人去重华宫,速速将人带来!”
第二批宫人来到重华宫,只见到三拨人在闹腾。
一拨是温从兰依旧以少敌多打架,第二拨以薛怀真为首到处呼啦啦追赶,第三拨则是跟着桂嬷嬷一同过来的宫人。
桂嬷嬷在宫人面前向来强势,乃太后微末时不离不弃伺候的宫人,在太后心里的分量是非比寻常。
这就导致桂嬷嬷身边的人,大多没有主见。桂嬷嬷一晕倒,她身边的宫人便陷入慌乱,属于群龙无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境地,竟是连太医院都没人去请,同时也没想过要跟慈宁宫知会。
此时桂嬷嬷身边的宫人就跟死了亲爹娘一般,将晕厥过去的桂嬷嬷围成一个圈子,跟号丧似的抹着泪哀声痛哭,隐隐有种给已逝之人道别的错觉。
“停下!全都住哎哟~莫要踩我!”
试图阻止的人被呼啦啦逃窜的宫人冲撞,扑得一个踉跄。脚丫子从他们身上踩踏,同桂嬷嬷成为第二拨受害者。
又一刻钟过去,正在打着盹儿的太后猛然惊醒。
“怎地还未回来?”
这个时辰,即便是有事儿耽误,也不应该耽误这么久时间罢?桂嬷嬷向来体贴心细如发,绝不是那种磨磨唧唧的人,不应该这么如此这么久。
生怕又一个白送,“来人,扶哀家起来。”
她要亲自去瞧瞧,看看究竟是何缘由警叫桂嬷嬷耽搁这么久!
慈宁宫和重华宫不算远,坐的又是凤辇,不用自个出力。
重华宫外,远远便听到有如逢年过节,才会有如此大动静的声儿传来。
太后最是讲规矩,她板着脸骂道:“如此喧哗,真是罪该万死!”
梆——
一只鞋子再次从天而降,砸到太后的头发上,稳稳挂在发饰上,一股如同臭咸鱼混着烂鸡蛋的恶臭扑面而来,熏得太后两眼昏花,险些要了半条老命。
人的眼睛没有长在头顶,太后自然看不到自己头上挂着一只鞋子,加上本来头饰就很重,挂着鞋子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呕——”
“甚味儿!?”
宫人连忙四处张望,可是如何都没发现恶臭之源在何处。
跟着味儿,宫人嗅到太后身边,随后看到太后头上发饰上挂着一只破布鞋子!
在这个朝代,若无重事,也并非负责梳头的宫人,最是忌摸人脑袋。
因为脑袋和其他人体部位不同,若是出来毛病很难医治,故而没有宫人敢主动从太后头上摘取下那只破布鞋子。
宫人捂着鼻子稍稍远离,“太后娘娘,您万金之首上有一只布履!”
太后下意识往头上摸索,摸到了一只破布鞋,拿到眼前一瞅。
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