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原因还是晋元帝的父皇不愿分权封地,也不愿将富贵地方封给他,如若是封到苦寒之地,又唯恐所剩无几的兄弟死在那,叫自己声名有污。
百般权衡之下,这才将他留在京中照看,谁知自己驾崩,儿子驾崩,贤亲王竟还是活得好好的。
贤亲王心无大志,好贪欢享乐。
在熬过父皇,熬过皇侄,如今皇孙辈都当皇帝,他身为老来子,辈分高,人又非大才之辈,只要不为虎作伥犯大事,不管谁当皇帝都会卖他几分薄面。
故而在这京中也算是如鱼入水,好不畅快。
听君一席话,贤亲王若有所思。
贤亲王似有所悟。
贤亲王……好吧,贤亲王他还是不理解。
贤亲王不耻下问,虚心请教:“愚兄天资愚笨,还请贤弟提点一二。”
萧宴:“……”
萧宴笑容微僵,继而道:“君子有君子之策,小人有小人之道。逍遥兄何故以君子之策,以应小人之道?”
贤亲王挠了挠头,颇为费解:“何以小人之道?”
萧宴:“……”
萧宴笑容停滞,继续道:“逍遥兄可曾听闻秀才遇见兵典故?”
贤亲王点点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个典故本王自当省得。贤弟莫非是叫本王以强硬手段应对?”
萧宴:“……”
萧宴面无表情,“不,本王意思是不同之人,应当还以不同之招。”
“他们用流言蜚语要挟,无非是觉得逍遥兄心怀顾忌,不敢强来。逍遥兄需知晓,此事乃先帝推行,陛下钦旨,太后娘娘坐镇。陛下乃明君,岂会因此责罚于王爷?”
“逍遥兄不若敲锣打鼓,当众言明事实,夸其信守承诺,非背信弃义之人。”
贤亲王思忖了一番,恍然大悟:“可是捧杀之道?”
萧宴不由得松了口气,欣慰道:“逍遥兄明智。”
“可若是他们不肯又当如何?”贤亲王神色充满了苦恼。
萧宴眸光流转,“据本王所知,晋元一年初夏,逍遥兄岳家可曾于国库立据支白银五千两。不知可有此事?”
贤亲王:“……”
贤亲王:我远远看到远处有房子着火,别人都在看热闹,我也想去看热闹。当我走近一看,原来着火的是我的房子。
好家夥,原来热闹竟是我!
贤亲王尴尬道:“确有其事。”
他辩解道:“非本王不想以身作则,只是你也知晓,愚兄岳家出身清贫,只怕是有心无力。”
萧宴道:“逍遥兄这是当局者迷啊!”
“先丽太妃娘娘出身大族,禹州董氏更乃氏族大家。王爷也不缺这五千两银子,不若替岳家偿还?”
贤亲王神色愁苦,“愚兄也曾有此打算,可文人风骨不屈,何以黄白之物折辱?”
萧宴拾起杯盏,“逍遥兄莫急,且听小弟慢慢道来。”
“王妃同逍遥兄成婚数十载,少年相伴,相互扶持,有患难与共之情。区区五千两白银,如何能算得上折辱?这仅仅只是逍遥兄重视王妃,感念岳家悉心教养,才得来如此贤妻。”
萧宴顿了顿,又道:“逍遥兄对王妃敬重之心,小弟钦佩。古有箐娘为国披甲戴胄上阵杀敌,可见为国为民,为天下大义,未有男女之分。王妃虽为文人之后,却有铮铮傲骨之风,拘之深宅后院实乃大晋之失!”
“逍遥兄何不替王妃请命于左督大司之职?能够为大晋子民谋福,定然为之欣喜。只是在此之前,切莫先斩后奏,同王妃好好商议才是。”
贤亲王目光微亮,朗笑道:“贤弟大才,愚兄在此谢过!”
萧宴谦逊道:“不过是想民之想罢了,逍遥兄何须如此见外?小弟这般孱弱之躯,憾未能与逍遥兄并肩作战。王妃同逍遥兄能够亲力亲为,让小弟钦慕不已!”
……
坤宁宫,此刻一片漆黑寂静。
来福看了看时辰,连忙小跑打开门,宫人跟随着鱼贯而入。
“陛下,陛下?上朝时辰到了!”
来福瞅了瞅,见帐里毫无动静,壮着胆子靠前,声音比方才还大些。
“陛下——上朝时辰到了!!!”
晋怀真拉起被子盖头,不为所动。
来福掀开帐子,继续大声喊着:“陛下!陛下!上朝……哎哟喂陛下!”
只见床里头温从兰脚一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