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生死博弈

今天是周二, 三天之后是周五，也是馀兵收集好零件材料，将它们放到医院洗手间水箱里的日子。

命运的转齿卡得严丝密缝, 仿佛早已将所有人与事推动已知的走向。

金永曦已经不止一次感到任务世界的穿越角色安排, 都是系统有意操作——最大限度里, 给她自由灵活实施的空间, 又能帮助她去救助失联卧底，并且一定程度上改变已发生的结局。

除了第一个任务世界……

那时候金永曦依然是“金永曦”, 但现在看来, 需要系统花费大量能量搭建的时空，更像是一场镜花水月。

她在那世界，更似是重覆某人的足迹在行走。

‘程意……’

她不禁心中念出这个名字, 想起昨天眉心上的那抹冰凉。

金永曦想要深思, 但各种细节堆砌在一块, 让她思绪如乱麻。

最后,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心想今晚一定要找这个人好好聊聊。

金永曦捏紧袋子, 大步离开洗手间。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很快来到晚上。

金永曦像昨晚那样, 只亮起了床头小灯，熏黄的灯光铺满小床。

凌晨1点过后, 金永曦坐在床沿，在脑中轻声叫唤程意的名字。

不一会儿，程意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晚上好, 宿主。”

听到熟悉的声音，金永曦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悬起的心，慢慢放下。

“我梦到第三名卧底的人生了, 所以，改变温蒂人生走向的时间是这周六，对吧？”

程意现在没有现身，只有低沈的声音“嗯”了一声承认。

金永曦听见这声回答，想了想，又问：“程意，‘山茶计划’究竟解决的是什么，第一个任务世界里，师父向我承认，计划针对的是港城的三大社团。”

“但我一直深入至今，计划似乎又不止针对的是三大社团，它更像是清查与社团有勾连的高层。”

程意没有明确回答，他只是反问。

“那你认为计划成立开始，警方就锁定了要解决的目标是——三大社团和有问题的高层人士吗？”

金永曦轻蹙眉头。

程意没有出言打扰，他耐心地等待着聪明的女人，说出真正的答案。

数秒后，金永曦摇摇头。

“不是。”

“最初计划应该就是只针对三大社团，是我被表象迷惑了。”

她缓缓在心里头说出自己的判断依据。

“师父在第一个任务世界，向我坦白时的神情不似作伪，他是没料到有人会追查高时嘉，但他似乎早就察觉些东西。”

“其次，在卧底高时嘉的梦境里，有他与师父接触的片段，片段里提到过师父原本要他帮忙找寻，之前派出跟在西竹社堂主徐权的线人们。”

“如果师父早就知道有黑警，他就不会让高时嘉刚开始，就接危险度这么高的任务。”

“这说明是计划开始的中后期，师父才发现这个问题。”

“他才明白要想‘山茶计划’推动下去，追踪那些背后捣乱拦阻的人，才能使计划继续进行。”

心里说完这句话，金永曦有些怔忡。

她怎么不知道程意这是在帮她，重新明确目标。

但是……

“但如果计划潜伏着那么大的不确定因素，为什么计划没有中止，经审判后再执行？”

金永曦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生前世界的她，能力已经大到能管理一个大部门的小组，她不可能不明白，一个危险度极高的任务中途出了问题，警方制定计划的成员怎么会愿意看见，一条条卧底线人的人命搭进去？

那时候，身为管理员就要懂得及时止损。

师父的经验只会比她更多，他怎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程意轻声问：“那你觉得为什么呢？你现在看到的，又是怎样的局面？”

一言惊醒梦中人。

金永曦眼里闪过惊愕。

现在的局面，是师父发现有高层人士与三合会成员暗中有勾结，而以许声为代表的人，也察觉到警方放了卧底进来，正在不停清查。

“是博弈！”

金永曦神情充满凝重。

“这是执行计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