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暧昧亲近的街景下，用相同的句型，说出本该藏在最心底的昵称。

尽管做好心理准备，知晓她已经猜了出来，但程意还是怔忡了。

“阿猫……”金永曦再次念出这个名字。

程意回神，他努力想勾起嘴角，应下这个称呼。

可怎么努力，还是做不出稀松自在的反应。

他站在街灯下，明明身旁有着人，可他还是禁不住落寞孤独。

这条路，他一个人走了许久了。

只有这个名字陪伴他。

名字说出来，仿佛也带了力量，将程意拉扯回那条漫漫长路中。

忽然，牵着他手的人松开了手。

程意眼瞳微颤。

而下一秒，金永曦垫起了脚尖，捧着他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上去。

温暖从唇瓣上扩散到四肢百骸，再回到心脏处。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正有力地跳动。

金永曦微微离开，眼神凝看着他，又覆下了唇。

“阿猫……”

她呢喃。

“我终于找到你了。”

程意的眼角，倏忽滑下一行泪。

金永曦感受到泪水滑到脸颊，湿润了她掌心。

她微微张开嘴，声音虽低，但充满了她的力量。

“不要怕，我不是在吗？”

程意突然像清醒过来，他用力地抱紧眼前为他而来的人，像是要嵌进血肉一样，死死箍紧。

他微微弓下腰，将自己的气息去尽力侵染着她。

仿佛抓住了大海中的唯一一根浮木，不顾一切地抱住，哪怕下场是拉着浮木一并坠下海洋最深处。

金永曦感受到他的不安丶疯狂与孤独。

她逐一回应。

在最后一刻，却清醒地咬伤他的舌尖，血腥味瞬间充盈在二人的口腔里。

金永曦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软的舌头，轻轻地舔舐他的伤口，极尽温柔地安抚着他。

程意彻底清醒，他松了些力度，眷恋地回吻片刻，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安慰。

他轻啄她的唇瓣，抱着金永曦，眼神越过肩头，目光落在灰色的地上。

二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

金永曦没有开口提醒，任由夹杂着清冷的焚香味将她紧紧包裹。

她等待着程意说出一些事。

“没错，我的确是你找的阿猫。”

“也是引导你来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

程意像是走神一般陈述自己的事。

“你在第一个任务世界里做的事，我在现实中也做了类似的事，包括我在这里的意识体，如果你不干预他，他也会根据我原来的轨迹走下去。”

“当时我以为‘山茶行动’已经成功，但现实里叶sir许久没联系我。”

“那时候，我不知道叶sir承担了什么t，乃至于他宁愿与我断联，也不想找到我。”

“后来，我终于找到他，他说他有4名卧底和线人都死于非命，手头的证据太少，他抓不到真正的幕后凶手。”

“他怕我也出事，所以才没来找我。”

“我跟他说，我可以帮忙，如果证据还不够，我能继续潜伏，努力找到他想要的证据。”

“叶sir当时很犹豫……”

金永曦听到这里，心慢慢地沈下去。

她在听着师父临死前，最后一段记忆。

那段她过去没能赶回来，错过的遗憾。

“他说他需要一点时间考虑，如果第二天他在安全屋出现了，代表他愿意将事情委托我。”

“如果他没出现，那么事情还要再等等。”

“等到‘风平浪静’时，他会重新开启调查……”

“只是会辛苦我，等身份恢覆还要一段时间……”

程意舌根开始苦涩。

“那天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离别的时候，他跟我说——在海面暗涌四起的时候，是最危险的时机，一人撑住那即将翻起的海浪的力量太微弱，这时，就需要旁人提醒。”

“金永曦……”

程意念出她的本名。

金永曦心头跳了跳。

“叶sir说起你的名字，说你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徒弟，唯一的徒弟。”

“如果……有一天我被危险追逐，就让我找上你。”

金永曦第一次从旁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