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第 126 章 不是一人

听到后面, 金永曦心中有了猜测。

“那个人是聂sir吗？”

她轻声问。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点头，是下巴点碰她背上的力度。

“聂sir从来没有背叛警队，他会革除职务, 是为了深入犯罪集团, 想找到更多的证据。”

“但4名卧底的牺牲, 使叶sir决定让聂sir藏得更深, 这样也是为了他的安全。”

“然而叶sir出意外死去，除了聂sir知道我的身份外, 再无人知晓, ”

“我应该是叶sir死前最后接触的人，聂sir说叶sir很有可能留了一手，那些人想找到那份证据, 他们怀疑是我拿到了, 因此这些年, 一直寻找我的踪迹。”

“我刚不是说在2012年的4年后找到你吗？”

金永曦想到弟弟飞仔出事那天, 她当时还在努力寻找自己的档案, 为自己恢覆身份而忙碌。

她以为自己和弟弟的生活会在她恢覆身份后, 变得稍微好一些。

但意外比好运来得更快。

车祸发生后, 弟弟变成植物人, 一直在医院躺着。

在她接受重新调查“山茶计划”请求的那天，飞仔还躺在医院里, 对外界的感知为零……

金永曦缓缓地点头。

程意吸了一口气，他松开怀抱，直起身体, 定定地看着金永曦。

“聂sir找不到我，但他知道你的存在，当时我去找你这件事, 他透过你这边留意到我出现，找到了我。”

“我在他的帮助下，知道当年‘山茶行动’牵涉出来的网有多大，我们两人又置身于何种危险中。”

“那几年，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伪装潜伏，终于找到了最重要的证据。”

“但鹤鸣群埋的线比想象中更深，又或者该说那些人在这些年缔结的利益链更深丶更牢固了……”

“聂sir的踪迹暴露，他恐怕会连累我……”

程意说不下去。

金永曦注视他再次泛起水光的眼睛，轻声将他想说的话补充下去。

“是聂sir将信，寄到韦sir那里。”

程意的眼眶通红，用力地点头。

“我们知道你快要升为最年轻的总警督，我们别无他法，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不相熟的韦渺杰韦sir，还有你身上。”

“希望能引起你们的注意。”

金永曦突然反问：“你知道信上的内容吗？”

程意垂首摇了摇头。

金永曦轻声地说出那信上的内容：“他没有说‘山茶行动’有问题，他只提到行动中，还有一名失联卧底没有找到……”

“它叫阿猫……”

“就像世界上任意一个角落，无人在意的猫狗中的阿猫……”

听到这句，程意深吸一口气，又哭又笑。

“聂sir藏有私心，他希望我的身份能得到恢覆，特意在信上写了我的名字。”

程意解释。

但越解释，灵魂越是无力痛苦。

“什么嘛……都已经这样了，还惦记着我的身份能不能得到恢覆……”

金永曦深深地看着他，上前搂抱着他，轻轻地拍打背部安抚。

“他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

“你的身份始终有人记得，你并不是孤独一人行走在长路。”

金永曦拍打的动作越发温柔。

“这8年来……过得很辛苦吧……”

“对不起，是我来得太晚了。”

程意听到这一句，彻底崩溃。

他死死地抓住金永曦的衣摆，埋首颤栗。

……

金永曦感觉到脖颈处渗满了泪水，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烦，而是耐心地等待他情绪平覆下来。

在感到抽噎逐渐停止，她拍打的动作也慢慢减缓。

“你刚才提到师父手上有4名卧底线人死于非命，除了你之外，我已经接触了卧底高时嘉丶游迎丶温蒂的世界，还剩下最后一个……”

“你是真的不知道最后一名卧底是谁吗？”

程意轻轻吐出一口气，快速地擦拭残馀的泪水，离开温暖安全的怀抱。

“我知道，但我不能说，也不能提醒，你要亲自解决他们的执念，才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