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可是在赌场t看到你的身份证,现在都63了,不叫阿伯,叫什么?”
“你这个妹妹仔真是不会说话。”封明气哼了一声,懒得再跟她计较。
两人安静了数分钟。
曾泱率先打破安静:“封伯,你最近还去赌场?”
“去啊,一有闲钱就去。”封明坦荡荡地承认。
“你这样会连累到你的家人。”曾泱平静地说。
“你不是都知道吗?一旦有了那个瘾,就会戒不掉,总想自己会一直赢下去,不甘心,不舍得赢那瞬间的狂喜……”
“慢慢地,很多人就会忘记自己最初进来赌场的目的。”
曾泱偏首看过去:“那你还记得初心,赢到那样东西了吗?”
封明伸了伸懒腰。
“还没,我玩的金额还不够大,他们不愿意放出来露面。”
“你呢,你赢到你当年求爷爷求奶奶,都想拿回来的东西了吗?”
曾泱摇头:“我也没有赢,但有人帮我拿回来了。”
“那你可以脱身离开了呀。我不是跟你说过,你的命很险,再这样赌下去,会没命的。”封明难得神情认真,“我可不想没了你这条‘大水喉’。”
听到有人直言不讳自己是“大水喉”,曾泱笑了起来。
平静的水塘因为她的笑音,而起了短促的波澜。
有鱼被惊动了。
“我还不能脱身,那人帮我拿回来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要舍命报答的。”
“大不了学你说的那样,赌命咯。”曾泱无所谓地说。
封明皱紧眉头。
“你转过来脸让我看看。”
曾泱调侃:“封伯,你这是练好了你之前说的骨眼了?”
封明狠狠剜她一眼:“别贫嘴,趁我现在不收你费用,要知道别人找我帮忙,要上百万我才动手。”
曾泱收起不正经的表情,她架好鱼竿,坐在矮凳上转身让对方看。
没人会不怕死,如果真有一丝机会让自己活得更长久一些,哪怕是皇帝都拼尽万金去寻找丶确认。
昏黄的小灯放置在她与封明之间,映亮他那双眼瞳极黑的眼睛。
只有眼角的些许皱纹,显出他的真实年龄。
曾泱就这样看着他的那双眼,直至亲眼目睹他的瞳色逐渐往灰色过渡,最后停留在灰与黑混合的色彩中。
望见这奇异的场景,曾泱的心跳声渐渐加大。
她第一次见到对方露这一手,以前她只当他是个吹牛的老赌徒。
但这一瞬间,她有种置身入无尽长河的飘荡感与冰冷感。
她忽然相信过去那些,从封明嘴里听说的虚无缥缈的异闻了。
1分钟后,封明闭上了眼睛,再次张开眼睛时,瞳色恢覆纯黑。
他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回去,沈默地望着水面,像是在缓神。
曾泱嘴角扬起,又无力放下。
“封伯,你这一手挺厉害的呀。”她故意说这番话活跃尴尬安静的气氛,“怎么才能把眼睛弄成这样?”
“……”
“虚影,我第一次看见有人的天骨会有两条虚影,虚虚假假,分不清哪个才是应到的终点。”
封明低沈的声音响起。
“你的情况,我会和找我师姐询问,这些天等我电话。”
曾泱不知何时提起的心,缓缓放下。
她甚至轻松地笑了笑。
“封伯,所以我还是要赌下去是吧?”
封明偏首看过来,他久久没有说话。
曾泱问:“那你看见的终点是怎样的,两条虚影的终点……”
“一条是无尽的圆圈,一条是迈入灰色的长河,我只看到这两样东西。”封明坦白说。
曾泱听不明白,她只能道:“感觉很玄乎,那你觉得哪个才是好的终点?”
“生命的长河本应奔流不息,在我们寻骨师眼里,人的命该有始有终,你两样都不占。”
封明语气难得的凝重。
曾泱表情一僵,她故作轻松地说:“都不占啊,不就说明我命由我不由天。”
封明道:“你倒是想得开。”
“不过这是好心态来的,保持住好心态,人才可以活得长久点嘛。”
“反正你好好等我过几天的电话。最近我师姐回大陆山区接个小孩,等她回来就能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