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内战了,就连喀琅施塔得水兵的叛乱,也尚未平息。列宁格勒的对峙仍在持续。
事到如今,虽说在座众人都不愿承认,但曾是共产主义者梦想与希望的苏维埃俄国,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在这样的局势下还能笑得出来的人,恐怕也只能是反动派了。“演讲准备好了吗?”“是的,托洛茨基同志。”正因如此,这一次的布尔什维克大会对托洛茨基而言,比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托洛茨基也很清楚,眼下的局势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对自己极为不利。“无论如何,必须在这次大会上平息不满与动荡,扭转局势才行。”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留在苏维埃的领袖位置上。也只有他继续作为苏维埃的领导者,苏维埃才能正常运转下去。“因为别人根本不行。”在托洛茨基眼中,季诺维也夫不过是个脑子里全是废话的无能机会主义者,加米涅夫不过是个边角角色,布哈林是个唯物论的书呆子,只会说空话。就连亲近的斯大林,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只会按他话老实死板做事、能力平平的凡人。这些人,谁都不具备领导苏维埃俄国的资格。“归根结底,只有我。”唯有他,唯有托洛茨基,才能真正、也唯一正确地引领苏维埃前行。如今这场困局,不过是命运暂时的不眷罢了。托洛茨基坚信这一点,他迈开脚步,缓缓朝大会会场走去。“起来,受诅咒的、被打上烙印的,全世界饥饿与受奴役的人们啊——”伴随着依旧如往日般高昂,却在此时显出几分讽刺意味的《国际歌》合唱,第九次布尔什维克大会就此开幕。但这首象征着革命与苏维埃俄国精神的圣歌,在此刻已成了无力的象征。“这是我们最后的、也是决定性的战斗,与国际歌同行,人类将得以重生——”合唱结束,那比以往更为乏力结束的《国际歌》渐渐平息,托洛茨基面色铁青,深吸一口气,准备走上演讲台。他刚要迈步而上——哗啦啦——“?”却不料,他的脚步甚至还未踏上台阶,便被迫止住了。几名布尔什维克成员忽然挡在了他面前。“你们在做什么?快让开!”托洛茨基怒不可遏,显然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无论他怎么呵斥,对方都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踏、踏、踏、踏——托洛茨基僵在原地,进退不得。与此同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响起,一群人从他身边越过,走上了演讲台。就在这一刻,宣告托洛茨基陨落的戏剧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