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他已无法再插手。
若没有足以压制莫拉斯的力量,就别妄图与其抗衡。毕竟在他在圣西尔军校读书时,莫拉斯是就已名声赫赫的反德雷福斯派巨头了。而他,拉·罗克,不过刚踏入政界不久。
而且,若是此刻表示退缩,不仅是一种懦弱的表现,更等于政治上的自杀。
拉·罗克并不打算自我毁灭。
他尚未让法国再次伟大。
尚未为那些在英德大战中死去的法国人复仇。
“......”
“拉·罗克先生,您从刚才起就一句话也没说,难道......还想坚持反对?”
“......不,莫拉斯先生。如果前往爱丽舍宫,是爱国同盟的意志,是法国的意志,那我愿意以死相随。”
“哈哈哈!这才像个爱国者!这才是个真正的法国人!很好,那就让我们共同将这场从丑恶暴乱中诞生的无能共和国,彻底从历史上抹除吧!”
在莫拉斯豪迈的笑声中,哪怕内心复杂,拉·罗克仍挂着微笑,点了点头。·x`i¨a?o*s¨h,u.o¢y+e¢.~c-o-m.
不,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点头。
......
1922年10月6日。
随着清晨的阳光洒落巴黎,政变之日悄然降临。
誓言共赴大业的法兰西行动派、“火之十字团”、王党派等爱国同盟的成员,率领着各自麾下的准军事组织,齐聚于泰廷哲的沙龙。而此刻,站在前线的爱国同盟高层们,却只是紧张地望着钟表,脸上浮现出无法掩饰的焦躁。
但他们并不是在等待发动信号。
“莫拉斯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作为本次政变的主导者,夏尔·莫拉斯却连个影子都没露,这让众人心头愈发不安。
“该不会是这时候临阵脱逃了吧?”
“别胡说八道了,莫拉斯先生怎可能做出这种事!”
眼见大事将临,而主心骨却始终未现身,整个爱国同盟陷入了慌乱。
有人低声猜测,是不是莫拉斯临到头来怕了,干脆逃了;也有人声高力壮地反驳,说夏尔·莫拉斯这样一位将一生都奉献于咒骂共和国、痛斥犹太人的铁血分子,断然不可能临阵脱逃。
事实上,后者才是事实。
夏尔·莫拉斯,并没有逃。
“该死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能修好?!你们这些饭桶!”
“很抱歉,先生......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
“时间?!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原来他本欲乘车赶往沙龙,却偏偏在半路上遭遇了发动机故障,车子抛锚,只能干瞪眼被困在大街中央。
若是有些许余裕,他还可以考虑换辆车前往,但遗憾的是——正如每一个将生活当作艺术的法国人那般,莫拉斯对早餐极为讲究,非要细嚼慢咽、慢啜咖啡,结果就这样把出发时间耽误了。
简而言之,他绝无可能准时抵达。
“这可不妙......”
“拉·罗克先生......不,是党首,我们该如何是好?”
此时,连泰廷哲与布卡德都看向了拉·罗克,那眼神就像两只湿透的小狗,可怜兮兮地寻求依靠。
“......妈的,你们问我干嘛?”
原本就对“火十字团”前任党首莫里斯·达尔图瓦因胆怯政变,而将党首之位推给自己一事心生不满的拉·罗克,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至今仍对莫拉斯所谓“向爱丽舍宫进军”的计划半信半疑。
结果倒好,挑起这一切风波的罪魁祸首如今连个人影都没有,而剩下的人只会慌作一团,乱成一锅粥。荒唐,简直荒唐。
不过,泰廷哲与布卡德那投来的期待目光却并非无的放矢。
他们虽然也自称爱国者,曾参与大战,甚至靠战时特拔戴上了上尉军衔,但终归只是士兵出身。
而拉·罗克却不一样,他可是出身圣西尔军校,受过正统军事训练的真正军人。在他们看来,像这种“需要带头流血”的场合,拉·罗克的确比他们更适合担任主事者。
“我们不能就这么一哄而散,否则整个巴黎——不,整个法国都会拿我们当笑柄。”
“没错!既然已拔出利刃,即便失败,也得为未来砍下哪怕一条法棍不是?请带领我们前进吧!”
“唉......好吧。我将暂代莫拉斯先生的职责,担任爱国同盟的临时领导者。”
随着一声叹息,拉·罗克终于接受了泰廷哲与布卡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