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姑娘

他贴近：“你猜为什么。”

宋楠：“我不猜。”

他握着她的下巴，和她的目光对上，擡了擡眼皮，忽然重重说道：“喜欢你，这个理由够不够？”

宋楠猛得望向他，睫毛微微颤着，眼底波光流动，心脏好像一路跳到嗓子眼，她的呼吸瞬间屏住，然后脸颊烧红起来，好像主动表白的人是她似的。

她手足无措，明明一直就纠结他的态度，现在他挑明了，但她却无所适从。

梁淮与面不改色，擡手环住她的腰，把人拉近怀里：“害羞呢？说这话的是我。”

宋楠趴在他的肩膀上，两只手还在紧张地打颤，男人的语调无赖又懒散，她突然觉得眼睛鼻子发酸。

肩膀有点湿，梁淮与皱眉，松开，小姑娘一头短发乱糟糟遮住脸，他拨开，眼睛鼻子红红的，脸上挂着两行泪，他笑：“怎么还哭了？吓到你了？”

宋楠摇头，咬着唇不说话。

梁淮与拿纸在她脸上轻轻擦了擦，然后坐回去，坦坦荡荡地发动车子，单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去摸她的头发：“别着急，咱先去吃饭，你慢慢考虑。”

宋楠捏着纸巾，两眼红红的，问“考虑什么？”

“怎么回应我，”他嘴角上挑：“从现在开始，给我好好想。”

宋楠：“……”

一路十来分钟，梁淮与专心开车不说话，偶尔看两眼身边的姑娘，低着脑袋，抠着手，梁淮与也差不多摸清了这姑娘的性子，这会估计还没缓过来。

他摸了摸下巴，将车子停在一家火锅店前。

“下车。”他俯身过去，替她打开车门。

宋楠回神，看了眼吃饭的地方：“吃火锅吗？”

梁淮与拔下钥匙：“你不是喜欢吃这个？”

“我没和你说过。”

“我知道就行。”

“哦。”

他提前订了包间，里面环境古朴雅致，空间不大，却有一面飘窗，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繁华的高楼大厦。

服务员送上菜单。

宋楠眼巴巴地，想吃比较辣的锅底，梁淮与看她一眼，笔却在番茄汤锅底后面打了一个勾： “早上没吃多少，不准吃太辣了。”

“我喝粥了……”

“那也不行。”

服务员笑着离开，贴心地替他们关好门。

包间里人一少，就剩她和梁淮与，宋楠突然有些别扭和尴尬，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低头慢慢喝着，试图转移注意力。

梁淮与却把自己的茶杯推到她面前：“怎么不替我倒一杯？”

宋楠擡头，按住茶壶往他面前一推，扭捏道：“我又不知道你要喝。”

“嗯，那我要喝。”他点点头，手撑在下巴上。

那语气，宋楠怎么都觉得他这是在逗自己，他直直盯着她，宋楠无奈起身，拎起茶壶给他的茶杯满上。

火锅很快端上来，服务员把碟子里的菜摆放好，再次退出去。

梁淮与吃了几口，低头看对面的宋楠，夹菜蘸酱，小嘴巴吃的红彤彤的，微翘的鼻尖也冒红，额上有一层细腻的汗。

他索性放下筷子，往后靠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暗了暗。

那是四年前，七月初。

在老太太的催促下，他放下手里的事，去了一趟沙市。

买花，上山，祭拜之后下了山，周宁非载他说是要去吃火锅。

他坐在副驾驶上，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大夏天的吃什么火锅？”

周宁非笑：“帮兄弟一个忙呗，那家店的老板娘是我大学时代的女神。”

“怎么还没忘？还想来一段？”他扔下矿泉水瓶，揶揄道，“没准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梁老板，我这不借机套套虚实嘛。”

谈话间，已经到了火锅店外面。

坐落在沙市中心街，刚开业，优惠多，门面很热闹，他们进去前，几个说笑玩闹的女孩子窜了过来，赶在了他们前面。

穿着白色蓝边的短袖蓝色运动裤。

周宁非在这晃悠了一个星期，对周遭情况早就了如指掌，感叹道：“这是沙市一中的学生，年轻可真好。”

梁淮与嗤笑了一声，他们才二十三，哪里不年轻了？

没有包厢，只好在大厅里坐着，旁边那位置风风火火来了几个人，正是刚才那群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