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面对着陌生人,秋杪倾向于先默默观察。
这个法医十分专业,没有多馀的寒暄,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递出纸质尸检报告的同时,便开始报告案件情况。
并且由于工作繁忙,讲解完毕后,法医便离开了。
陈令玖整理材料,一边听着秋杪在旁边念叨,“死者叫赵双奇,是旅鼠市中心医院的主任医师。出事当天,正准备去外地出差。在尸体内发现了残留的琥珀酰胆碱,那么,凶手是先给他打了针,让他快速肌肉松弛,甚至麻痹,再从根部割掉了舌头,舌下动脉和静脉就会大量出血。”
回想起昨天的场景,秋杪恍然大悟,“对了,他是仰着头的。血从舌头涌出来后,来不及吞咽,也因为不是低着头,没法直接流出去,所以流进了呼吸道里,最后窒息而亡。”
陈令玖接着说:“就算他当时是低着头的,也会因为身体无力,再加上周围没有人帮忙,最终因失血过多死去。”
“再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被发现了,有人帮他叫救护车,也根本来不及。因为凶手注射的琥珀酰胆碱会迅速让他呼吸麻痹,在没有呼吸机的支持下,他依旧会窒息而死。”
想到这层后,秋杪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真绝,想得真全面。舌头的切口也很整齐,一刀切下,这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强。估计是专业人士吧。”
说到这里,秋杪联想到梁有夏。刚才介绍案件的时候,这名法医说得可有点太细致了,仿佛她就身临其境,尤其是讲到一刀割舌时,突然冒出一句话,令人毛骨悚然。
“就比如我这样的人,一刀下去,很准的。”梁有夏一边讲,一边拿起桌子上生锈的手术刀比划着,“而且从刀口切面可以看出来,应该是用12号手术刀割的。”
整理完毕后,陈令玖便准备离开。
秋杪也不急不慌地跟在身后,悄悄地低声轻语,“要去医院吗?我跟你一起。”
陈令玖稍作迟疑,她已经跟警局报备过自己的行程,再加一个人,应该也没事,便不动声色地点了个头。
下车后,正准备埋头往医院走的秋杪被一把拽住。
“你饿吗?”陈令玖问。根据以往的经验,秋杪是顿顿不能落的习惯,此时正是饭点,想必肯定是腹中空空了,因此才会突然发问。
“没事,先去医院问话吧。”秋杪强硬地拉着陈令玖往前走。
陈令玖不知道的是,秋杪所有的生活节律都在那次长达几个月的“禁闭”中失序,甚至到现在还没有调整回来。
也正因为恰好是饭点,医院中给病人送饭的家属和陪护都一窝蜂地堆在狭窄的电梯间里,秋杪和陈令玖被夹在其中,进退皆难,只好跟着人群一起等待。五六班电梯上上下下过后,终于才轮到她们。谁知上去了才知道,不凑巧,她们要拜访的医生正在开会,依旧需要等待。
她们被安排在副主任的办公室里。秋杪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百无聊赖,摸了摸肚子,“早知道进来了也是要干等着,还不如先吃饭再来。”
“不好意思啊。”陈令玖羞愧地低下头。
秋杪急忙安抚,“你道什么歉,是我自己要跟过来的。”
恰巧此时有人进来送水,秋杪便借机转移话题,它急不可耐地端起其中的一杯热茶,递到陈令玖手中,自己则哐哐哐吃了几口饼干,再一口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茶水。
看来秋杪是真饿了。
“茶”足饭饱后,秋杪起身来到窗户边,它注意窗台上的植物很久的。看来这个副主任很有闲情逸致,两米长的窗台上摆满了小盆栽,其中多为松果,大小不一,品种也各有不同。大多数松果都已经发芽,还有许多杂草同时冒出来,估计是种花人太忙,根本没时间除草。
秋杪依稀记得某位故人提起过,观察松果的形态,就能知道土壤的干湿程度;如果松果的鳞片张开了,就说明缺水了。
望着松果鳞片大张,秋杪反正也闲来无事,便用刚才喝茶的杯子,从饮水机里接水,浇灌在盆栽中央,等待水渐渐润湿土壤。几分钟后,松果的鳞片也完全闭合,甚至有一些水从盆地渗出,顺着墙面流向地面,留下一串串水痕。
“糟糕,浇多了。”秋杪赶尽放下水杯,假装它不是那个罪魁祸首,却听到身后陈令玖笑出了声。
幸好,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又有人来解救秋杪的尴尬了。
“不好意思,久等了。”
今天第二次听到这句话。
进门而来的是个高高瘦瘦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