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你以后，我好像反而不质疑了。就连仿生人，也会在某个技术奇点，涌现出自由意志。”

秦犀照不咸不淡地说：“我就当你是在夸奖了。”

“当然是在夸赞。”秋杪简直赞不绝口，“不愧是sar创始人亲自创造的仿生人。别的仿生人还在接受丶完成主人的指令阶段，你就已经产生自主意识，一切行为模式和生活习惯都和人类犀照相同，学会了隐瞒丶欺骗丶诱导，简直就像个真人。甚至，你的程序里还添加了全仿真模型，包括假性遗忘程序和疼痛程序。不过，你有血液，却没有制造凝血因子的能力，以后让你老师改进一下。”

学院门口的感应门自动打开。

秋杪突然回头说道：“真想见见你的导师。”

“不凑巧，我们马上要出差了。”

“出差？”

“学术会议。”秦犀照不忘调侃，“侦探，享受旅鼠市的狂欢节吧，这是城市中最盛大的节日。”

告别前，秋杪告诉秦犀照最后一个秘密，“其实在试行期选择记忆片段时，我选的是剪切。不出所料的话，我很快就会遗忘在这里的一些经历。但是那段记忆已经转化成数据，停留在你的处理器中，关于它们的去留，就交给你处理了。”

离开sar学院后，秋杪并非无处可去，它回到了熟悉的公寓中。因为秋杪的入住，这个小屋残留了一丝温馨的气息：铺上了秋杪亲自挑选的地毯，加上了遮阳的窗帘，甚至茶几上还多了杯垫。

进入第三轮时间线后，秋杪将陈令玖“拐”到中心医院之后，便直接去找了汪凝。它开门见山，直接点破汪凝的灵类身份。本来，为了增加可信度，秋杪还有很多话准备说，竟然一下子就被打断了。

“我相信你。”汪凝的眼中没有疑惑，只是充满怜惜，恨不得亲自上手检查秋杪身上是否有伤口，“你是使用灵力回到过去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这下子把秋杪也整疑惑了：因为超能力的特殊，秋杪没有告诉其他灵类自己能够回溯时间，在其他灵眼中，秋杪一直是个废物。而这个汪凝，也身处时间的轮回中，应该并不知道具体回溯的时机，却能仅凭一句话，就猜出秋杪回溯了时间。

“对，我回到了过去。”秋杪一楞一楞的，只能顺着汪凝的话说下去，“我很好。”

“你来到旅鼠市，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不会干预你的生活。”汪凝连续抽开办公桌的几个抽屉，终于找到了公寓的备用门卡，“只是，如果你需要一个安身之地，可以来我这里。我保证，这个公寓的门卡只有两张，一张在我这里，而另一张卡就是备用卡。门上的感应系统是加密的，只能识别这两张卡，其他通过扫描伪造出来的卡都不能刷开门。所以能出现在公寓里的，只有我们俩。”

于是，不费吹灰之力，秋杪就完成了自己主动找到汪凝的终极任务：解决住的地方。

此时此刻，秋杪喝下一大口果茶，心满意足地躺在沙发上哼歌，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响声。秋杪竖起耳朵认真听：先是钥匙间互相碰撞的叮当声，随后是握住门把的一声滴答，然后就是刷门卡开门。

果然是汪凝。

这就是“同居”两月练就的技能：尽管总是记不住汪凝的相貌，秋杪却找到了特殊的辨识方式——听声音。现在，秋杪已经能够识别出汪凝刷卡丶开门丶走路丶洗菜做饭的声音。

“在这儿住了这么久，你做的菜好像都没重覆过。”秋杪止不住赞叹，“我以前遇到过一个厨师，做菜特别好吃。你的手艺，和那个厨子一样好。”

等着秋杪献殷勤般刷完碗筷后，它兴致勃勃地提议道，“今晚，我们出去散步吧。”

难得听到一向慵懒的人提到要出门，汪凝有些惊讶，“怎么啦，有开心的事吗？”

秋杪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想到一个理由，“没什么原因，就是，想看看海棠花。”

然而这一出去才发现，人人都裹着里三层外三层，哪里是海棠花盛开的时节，要是勉强趴在树下看，倒也能找到几个不顾寒冷冒出头的嫩芽。

秋杪怨天怨地，幸好汪凝情绪稳定。

“别人赶海，我们赶春，也不错。”

汪凝是这样说的。

紧接着，它伸出手，像是在邀请，“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汪凝的语气是那样真挚，秋杪甚至感觉玩弄它的情感会是一种亵渎，却依旧假模假式地插着兜婉拒，“但是好冷。”

拜托，只要你再问一次，我就会同意——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