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花瓶
越东海气得脸都黑了。
圆满?圆满个屁!!
他对着墙壁猛踹了几脚,把那张纸撕碎扔进废纸篓里,还不解气,又一脚踹飞了废纸篓。废纸篓撞到墙上,反弹的时候砸到了一个保镖,那保镖也不敢躲,只拿手臂挡了一下头。
越东海红着眼睛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突然平静了下来,然后转身大步往外走去,“走,去凌恒!”
他早就知道关珊岳和靳总有奸|情!敢在他婚礼上放鸽子,这两个人是不想活了!!
车队浩浩荡荡地转向,直奔凌恒集团办公的写字楼。一路上他给虞兮打了至少一百个电话,一个都没打通;问虞兮的朋友,也全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越东海火气越来越大,等车停稳之后,连新郎的礼服都没换,甩开车门,带着几个人就直接冲进了楼里。前台小姐被他们的气势震住了,竟然没敢拦,等他们上楼之后才打电话通知保安。
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办公室的门锁着。越东海对着办公室门狠狠踹了几脚,没踹开,便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愤怒地盯着门。
五分钟之后,靳总带着秘书从电梯上来。
“呦。”他一看到堆在他办公室门口的这群人,还有穿着礼服丶眼睛通红的越东海,歪了歪头,然后不慌不忙地从电梯里走出来,凑到越东海跟前,“越先生这是遇到问题啦?”
越东海一把抓住他手腕,用力捏紧,“关珊岳呢?”
“呀。”靳总舔了下嘴唇,“忘记祝你们百年好合了,岳先生。”
越东海觉得自己的头盖骨都快被脑袋里的怒气炸飞了,捏住靳总的手猛地用力,连肌肉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你跟她!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这时候保安们从楼梯冲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越东海拉开。
靳总微微侧身让开门口,让秘书先进去给他准备茶水,擡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然后看着被保安按在地上的越东海说:
“关珊岳申请去海外扩展业务,我批准了,航班没有延迟的话,应该在一小时之前就已经起飞了。另外,如果我是你,我会先担心一下自己,越先生。”
越东海挣扎了一下,却被按得更紧了,于是擡起头骂道:“你混账!”
靳总走到他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面颊,怜悯地说:“如果我是你,哪怕喝到醉死,我都不会说想弄死吴家的话,更不会愚蠢到被人录下来。”
越东海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
他的白色礼服被弄得皱皱巴巴,还沾了污渍,在优雅的白底上显得尤其突兀,脸上也有些肿。
街上的情侣成双成对地路过,纷纷回头向他看来,心里八成在想“他好像一条狗啊”。
越东海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平时哪有人敢用这种眼光看他,可是现在他却全然顾不上。
他的新娘跑了。
不止跑了,还在跑之前不知道在那个平台上传了那段本该被删除的录音——越东海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当时糊涂到了那个地步,竟然亲口承认愿意扳倒吴氏,可是那段录音分明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虽然越家及时处理,可是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在圈子里的声誉毁的一干二净。
——最开始引发吴氏集团事件的那点火花,竟然出自吴家几十年两代人的世交丶越家少爷越东海本人的意愿。
为兄弟两肋插刀是美德,反过来捅兄弟两刀则是最被忌惮和唾弃的行为……虞兮当初对吴家动手的时候,说话多么好听,信誓旦旦地保证要给他的资历添上凶狠的一笔,要给觊觎他家产的人足够的震慑。
可是现在呢?
她公布的那段录音,直接暗示所有对吴氏的动作都是她自己执行的,而他,正主儿越东海,只提出了一个意愿!
婊|子,越东海在心里恨恨地骂。
如果没有这么一出,凭着他家的资产,他至少还能保证自己后半辈子比绝大多数人过得都好。
可是关珊岳玩了这么一出,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是个捅自己兄弟的恶毒废物,越家后继无人,那份家产被无数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以后的处境必将愈发艰难。
而关珊岳自己竟然勾搭上了靳总跑到了国外!
她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不知道提前多久就策划好的,要把他高高捧起,再摔到泥里。
想到她那次录音,还有今天早上的离开,越东海就气得想杀人,却又心里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