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不再提起以前的事,各自守着各自的身份,尤其是上官瑾,他每次遇见沈静姝都是恭敬有加,目不斜视,也不再如以往那样随意说笑了。
虽然有些微的发呆,但上官瑾马上就恢覆了平素的态度,立即拱手躬身道:“回淑妃娘娘,刚才接到皇上命令,让我带兵过来保护好这边。苏相大人也马上跟着带人过来,护卫您和皇后娘娘。”
“啊?”沈静姝一楞,不解地望了望前面的那艘船,心里不自觉地咯噔了一下。她转回头来,同上官瑾商量道:“阿瑾,我不放心寿寿,我们过去瞧瞧好不好?”
上官瑾有些迟疑,但见她一副焦急期盼的模样,又不忍心拂她之意,便唤过士兵,令他们留守,自己则让开道来,垂首言道:“淑妃娘娘请。”俨然一副外臣和后妃相处的标准模式。沈静姝咬咬唇,不敢再看他,便提起裙角,登舟而去。
小心翼翼地朝首船船舷靠拢,只见巡逻的侍卫都迅速换上了新面孔,上官瑾也不由得狐疑大生,他一把拖住走在前面的沈静姝,朝她比了个噤声手势,低声道:“我走前面,我们往暗处行。”
说罢,他拔剑在手,另一只手则紧紧握住了身后沈静姝的手腕。两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了船身中部,寻了个阴影处躲藏起来。
今夜无星无月,水上风浪颇大,天空还落着淅淅小雨。船舱门咯吱一响,尹寿安和炯王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站在船首。远远望去,在灯笼昏暗的灯光映照下,两个人似乎情绪都很激动,尹寿安正指着炯王似在厉声斥责什么。
没有人发现,这时岸边的垂柳丛中,突然窜出几艘小船,很快就趁着夜色逼近了大船。十几个汉子干净利落地打昏侍卫,跳上了大船。其中一个带着眼罩的鹰钩鼻男子上前一步,站到了炯王背后,“不许动,打劫了!”
船首的人都是一阵失色惊惶,这时,一个圆胖的黑影猛地从舱门后窜出来,大声叫道:“护驾护驾,你们不许伤害皇上!”接着便如母鸡护仔般展臂挡在了尹寿安身前,却是被遗忘在船舱上的陈初已经醒来。
炯王嘴角猛抽,看了看对面没有任何表示的尹寿安,正盘算着要不要继续打昏这个碍事的家夥。忽然,几个人却同时听到了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隆之声从黝黑的天边滚滚而来。
船身不住晃动,沈静姝差点站立不稳,幸好被一旁的上官瑾扶住她腰站定,才没有跌入水中。她皱眉看向上官瑾,“发生什么事了?”
上官瑾茫然地摇摇头,忽听河面上顿时一阵阵喧杂惊恐之声四起,伴随着远处小渔船上的船家们隐隐约约的惊呼声:“快跑啊,不好了,彩虹渠决堤了!”
没等船上的人反应过来,只听水面巨响,一股大浪就径直朝众人席卷而来,一下就将沈静姝打到了水里。上官瑾一看,也不及细想,立时也跳入水中,冲那抹扑腾的娇小影子游去……
尹寿安和炯王所在的那艘船是正面遇上洪水的,当即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落水的侍卫宫人内侍有的很快就被大水卷走了,有的则抱着一块碎木头在水里呼救挣扎。
炯王抱着残木在水中飘荡着,这时,刚才那个水匪首领鹰钩鼻男子游了过来,急急道:“王爷,不好了,皇上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啊?”炯王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疼得紧,他不由得大声嚷道,“笨啊,还不快去找,这时候我们绝不能前功尽弃,你家王爷的老命就指望他了。端王就要领兵来接应了,这个节骨眼上,人真丢了,我们统统完蛋!”
鹰钩鼻男子一把扯下眼罩,赶紧游开去指挥手下四处搜寻尹寿安的下落。“喂喂喂,先把你家王爷给捞上岸呀……”炯王欲哭无泪地抱着木头看着对方迅速地越游越远,含泪,为什么自己当年会养这么笨的一群手下啊。
这边厢,在听到大船那方喊“护驾,有水匪”的同时,上官燕也拖着苏江左急急朝这边冲来,刚跑到船舷时,洪水也到了眼前。苏江左大叫一声“小心”,就扑到了上官燕背后,高高的桅杆砸下,正巧落到了他的后背上,顿时就痛昏了过去……
等苏江左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平稳的木楼上,红红的篝火在堂屋中间燃烧着,上官燕则守在一旁睡着。他稍微动了一下,却觉得后背上一阵吃痛,不由得呻唤出声来。
被惊醒的上官燕连忙扑了上来,扶起他,嗔怪道:“书呆子,你别乱动,你说你也是的,就你这小身板逞啥英雄,那桅杆打着我又没关系的,我皮厚吃得消。现在倒好,你背上被扎了几根刺,差点就伤了内脏。”
苏江左没有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