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繁华的县城之一,可惜这次水患殃及池鱼,位于江边的虹城也被高出正常水位许多的突来大浪冲袭,民房和城墙都遭到严重破坏。走在城里,四处可见断壁残垣,人心惶惶,幸存的百姓有的东奔西跑着呼唤失散的亲人,有的惊魂未定地缩在墙边。
宅心仁厚的顾小宝见状,连忙掏出干粮分给大夥儿。而顾金金也难得没有戳着他脑袋骂他笨,只是一个劲走在前面,似笑非笑地瞅着前方脸色铁青的尹寿安,故意叹道:“小宝你真是傻,就你那点东西能救活几个人啊,有的人一句话可就能活命一城人的。”
尹寿安没有来得及去体味她的话中话,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县衙处,却见衙门大开,里里外外都是无家可归的百姓。他顿时脸一垮,心中已生杀意:虹城令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如此时刻,扔下全城百姓逃了。
陈初见势不妙,连忙上前拉住百姓,一问才知道,原来虹城令前几日就带着全衙的人赶去彩虹渠救灾了。闻言,尹寿安脸色才稍有缓和,又冲其他人道:“我们也去彩虹渠看看。”
顾金金抿嘴而笑,靠在墙边,却不应声。尹寿安取下印鉴递与她,“这个给你,不过还有事相求。你能否同令弟去郡守府,我再写封信,你将印鉴和信一并交由郡守看,让他火速领人到彩虹渠。”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金银珠宝任你挑。”
顾金金笑逐颜开地接过,便领着顾小宝离开了。没走多远,顾小宝挠挠头,不解地问她道:“姐姐,你为什么非要黄哥哥的这印鉴不可?这东西爹那儿不是很多么。”
“你个小笨蛋,这个鸡血石不稀罕,可是印鉴的意义却非同寻常啊。”顾金金一敲他额头,“喏,你看上面刻的字‘千羽阁主’,呵呵,千羽阁是如今那个小皇帝的宫名,这下明白了吧,那个傻乎乎的黄哥哥就是当今皇帝,你说值钱不。”
她得意洋洋地甩着系着印鉴的丝绳,“以后有了这玩意儿,我们走到哪里都不愁,直接向官府的人一亮这东西,这就叫‘奉旨吃宿’,全部免费,额呵呵呵呵。”
就在顾金金为今后找到长期饭票得瑟的同时,这边厢,尹寿安带着陈初一路跋涉,到达了彩虹渠工地现场,但见一片狼藉,人头攒动,一个个捋袖挽裤,挑土垒石,挥汗如雨,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拉住匆匆经过的一个男子打听虹城令下落,那男子皮肤黝黑,穿着短褂,裤腿撩起,腿上手上都沾满了黄泥。他不耐烦地扫了尹寿安一眼,一挥手,语气急促道:“我就是虹城令,你们两个别傻站着,快点来帮忙。胖的那个,你去挑土,你跟我来,上段有决口,需要小夥子们先当人墙下水堵着。”
说罢,就不由分说地拖起尹寿安朝渠上方奔去。尹寿安没有辩解,见到现场的混乱之后,也默默地接过虹城令扔来的石袋,学他样涉水垒堤。
干了两个时辰,忽听下面一阵喧哗,隐隐传来吼声:“你们虹城令呢?马上停工,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虹城令停下手中活计,跳下堤坝迎了过去,“原来是郡守大人来了。”拱手作揖后,他又吩咐四周,“大家继续干,千万别停,得赶在下一波洪水来前修好。”
两江郡守瞅瞅四周,“你先别干了,听说皇上来了,先跟我接驾去。”
“皇上?”虹城令一怔,“没看见皇上来啊,这里都是自愿来帮忙的百姓和官差。皇上跑这里来干嘛?”
“那就好那就好。”两江郡守擦了一把虚汗,肯定是那个小姑娘瞎说八道的,自己就说嘛,皇上千金之体,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他马上又直起身来,摆出官威,“虹城令,谁让你修成这样的,快点给我覆原成原来的样子,要彩虹样知道不?”
“郡守大人,我说过多少遍了,那个彩虹堤华而不实,受不住大水的,这次必须听我的。”虹城令不卑不亢地跟他对峙道。
“不行,我是郡守,得听我的,皇上来就是要看那个彩虹的。”两江郡守见众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你们究竟听谁的?!”说着,一指带来的官差,“你们去,让他们马上停工。”
一阵推推搡搡后,大夥儿被赶到了一处,虹城令见状,立即上前与两江郡守争论起来。尹寿安和陈初藏在人群中,听他们吵了半天,总算听出了一些眉目。
原来,这个虹城令在治水方面还是有一定建树心得的,这彩虹渠本来是由他负责督工。可是,后来,两江郡守为了赶着给尹寿安献礼,硬是非要外行领导内行,把虹城令给撤了监工,自己领着人来修建渠。
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