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巧合汇聚一线,就连顾杪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漏洞可否太多了些。
但她怎么也不觉得岑今做的这个貌丑且猥.琐的易容“杰作”能被识出。就算是被识出了,也绝不会怀疑道她顾杪头上。
再怎么说,当年她也是全钱塘数一数二的漂亮姑娘,争先踏着门槛前来提亲的村民没有五十也有一百,若是能把这张脸和她联想到一起,那就是萧鹤别的不对了。
这么一想,顾杪又觉得自己似乎伪装的天衣无缝起来。
她现在就是岑今的疤脸二舅,绝不会露馅。就算有那么些马脚,只要她咬死不承认,那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占了岑今的便宜颇有些对不起他,不过这亏心事顾杪早就想做了,现在正好趁他没法还嘴,赶紧占个够本。
岑今的额角爆起了根青筋,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提了几口气也没蹦出来半个音节。
也不知是岑今看上去太过可笑还是怎么的,萧鹤别紧锁的眉头反倒舒展了开来,笑道:“岑先生,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二舅?”
顾杪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巴掌搭上岑今的肩:“我常年行走江湖,不太与家人联络,叶公子不知道也正常。我们走,大外甥。”
她说完,揽着岑今就要溜。
岑今本想推开,但他刚一掐住顾杪的手腕,就被那冰到刺骨的温度和几乎探不到的脉搏吓了一跳:“你......”
“快走。”
顾杪急促地打断了岑今的话头,压低了声音催着他。她几近虚脱,大半身体都要靠着岑今才能站稳。
寒毒发作了已然有一会儿,还能稳稳站着已是万幸。
她其实早就看不太清了,眼前像被蒙上了层霜,雾蒙蒙的,一切都好像笼罩在一片薄薄的霭中,瞧不真切。耳边似有刺耳鸣笛,忽近忽远,再而嗡嗡作响。
——得赶紧走。
不能让萧鹤别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