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了门下。
“卧雪庄与我丶与上任盟主周兄交情甚深,我也不想看到如今这种局面。不若这样,你既是少庄主的义妹,便就认我为义父,如此,就不再会有人欺你负你了。”
楚楚自然不是顾杪的义妹,宋尚更是与卧雪庄不算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那会儿正是宋尚情宴以为庆祝自己坐上盟主之位,宾客盈门,高朋满座,有人当着全武林的面下跪求助,不管他可否本性便是如此乐善好义,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不应。
不仅会应,还会完完整整的履行他应下的责任。只要他一天想要继续做武林盟主,他便要要做一天样子给全天下看。
而楚楚这样做,都只是不想再流离失所罢了。
与顾杪提条件进卧雪庄是如此,激怒萧鹤别算计宋尚亦是如此。
她的算盘打得极响,算天算地,却未曾算到,卧雪庄竟会在一场大火中尽数覆灭。
那一日,全城都看得到城外那通天的火光,只是楚楚在养伤,未曾知晓。待她痊愈时,已然是一个月后。
卧雪庄早已是残垣断瓦,焦糊味熏得人脑袋发懵,有人道:“卧雪庄这是墙倒众人推啊。”
没人知道那场大火是谁放的。
只有人说少庄主被带走没多久,就有些着黑衣的人闯了进去,接着便是神号鬼哭,尸横满庄,随即,火便燃起了。
楚楚追问:“那馀下的人呢?逃走的,离庄的,还有......还有被天禄院带走的少庄主呢?”
“哎呀,别问了,都死啦。”那人不耐烦道,“加上少庄主一共九十有五,全都死了。有被烧的,有被刺的,也有没了踪影的。找得见尸体的全都是断了脑袋,身首异处,可惨咯。”
“少庄主...少庄主不是在天禄院吗?怎么会死?怎么死的?”
那人嫌她烦,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听说就是载她回京的马车遭了劫,连人带车一起掉下了山崖,死无全尸。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蠡县的停尸房看上一看,少庄主尸体就摆在那儿,是真是假,一瞧便知。”
“卧雪庄......无人生还?”她又问。
“无人生还。”那人肯定道。
楚楚以为她会比自己认为的更加薄情寡义些。
她本以为人生在世上便就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谁的心更狠,谁就能够得来更好的生活。可当她听到这消息时,心中的震鄂不免还是让她感到窝憋。
那股没来由的心寒和止不住的烦心几乎吞没了她的大脑,楚楚忽然觉得恐慌。
害怕自己多愁善感,害怕自己畏首畏尾。
害怕自己对曾经被她利用的人产生太多的牵挂。
可当她赶往蠡县时,却被告知少庄主的尸体早就被运了出去。当她想追问敛尸人的去处时,只听得那尸车路上遇了难,未抵火场,便车损尸残,被炸了个粉碎。
那一言,就好似压死了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楚楚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去的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念头催动着她去求了那设计才骗来的爹:“义父,卧雪庄的人,是谁害的?”
楚楚想,她只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要给曾经收留她的卧雪庄一个交代,想要给善待她的少庄主,讨回一个公道。
她不是善人,但顾杪是。
善人当有善终,卧雪庄的少庄主不应当就此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