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我早前便听闻那将离谷的谷主闭关十年,今朝出谷就是冲着这神卷而来。那恶人狼戾不仁,如今又这般对待家父,究竟是将我整个武林置于何处!”
台下开始唏嘘,窃窃私语不绝于耳,有人大声质疑:“你莫不是在扰乱人心吧!天禄院雄兵百万,磐甲兵谁人不怕,他们若只是在边关兜兜转转倒也罢了,又怎会有胆踏足中原。”
“怎么不会?”二公子宋辞道,“千机阁阁主叛逃,天禄院和稽查务所有的兵力都用来追拿叛徒,将离谷乘虚而入也不无可能。”
一听闻此,会场再次乱作一团。有人面露惧色,连连后退,更有甚者已然吓得腿软,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将离谷之人行事作风甚是凶残,听说那谷主更是暴戾恣睢。
聚集在将离谷那处的,无一不是枭蛇鬼怪。官府头疼,百姓恐慌,却仅仅只是因他们逃去了这易守难攻的地界而放弃追踪,也正因如此,这里倒是成了梼杌之人的安居之地。
可当各地官府一早发现那陈年卷宗的元凶首级被挂在衙门之外时,他们又怕又惊。
恶人被惩戒,元凶被抓到,这是好事;可送来头颅的,是将离谷谷主。
传说他凭一己之力便坐上了谷主之位,其下恶人无一敢悖,违抗者,格杀勿论。而那些送来的人头,便就是宵小之人,企图谋逆,却反被残杀。
更者,十年前战胜了前盟主周曲的丽江二怪也是死于谷主之手。
丽江二怪是诡学道派的老前辈,擅使阴招,臭名昭着。周曲当年意外身亡便是中了他们的奸计,被一道出其不意的弯钩鱼线割断了喉咙。
他们自视甚高,觉得自己能够独挑将离谷以得名声大噪,却是隔日就被那黄衣恶煞报喜鸟红豆当蹴鞠踢出了山谷。
侯在谷外等着看热闹的人被那一男一女两颗老人脑袋吓得半死,红豆咯咯笑道:“我们家公子说:‘我无意入世,但也非臻善之徒。若再有人来将离谷惹是生非,便就是此等下场’。”
说罢,少女扬长而去。
自那以后,再无人胆敢去自找麻烦。
前些日邢州附近收留流民的青冥庙还遭到了将离谷的偷袭,流民惨死,老弱妇孺亦无一生还。
青冥庙中黑气冲天,鬼哭神嚎,每一个死去的人都留着血泪,神情哀恸,而那手法一瞧便知,是将离谷四大恶人中司悲的先知巴尔恩。
巴尔恩来自辛国,本是西北部落首领的祭司。只是他们在一场部落之争中惨败,被新王撵去了将离谷。原首领不甘屈辱,割喉自尽,巴尔恩望着昔日的尊主,静静流下了两道血泪。
将离谷四大恶人之悲,乃先知巴尔恩。其身所过,宛若万物枯竭,他道:“此处将有弥天灾难,吾愿助尔等脱离苦海。”
紧接着便是地脉颤动,血染山河,一时间如阴兵借道,可怖非常。
可这青冥庙又哪儿会有弥天灾难?所谓脱离苦海,不过是他为自己大开杀戒找了个适当的借口罢了。
先知巴尔恩如此大张旗鼓地侵袭至北豫境内,将离谷之人怕是压根不恐北豫的律法。
这会儿就算踏金会中当真出现了将离谷谷主,也未必是假。
人们心中惶恐,窃窃私语。
虽说唯人生命长短有期,可能是天灾,可能是人祸。江湖之上人来客往,死生一时乃为常事。就算是武功盖世的室外现任也免不了偶有失足,上任盟主周曲便是如此。
可宋尚之死,实为蹊跷。
方才宋尚是觉得正午太阳太过炎热,便暂停了踏金会,让众人休歇片刻,待下午艳阳西落之时再继续。
踏金会中断,四野八荒自然也要撤走。那一点进展都没有的木头盒子被盟主府的人原封不动地搬去了内室,宋尚也同样回屋小憩。
可哪儿想,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堂堂武林盟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了屋中。
当时是送茶的小侍前去敲门却迟迟无人应答,正在他打算离开之时,倏然听得屋中一声巨响。
小侍吓了一跳,推门闯入,却只见屋中一片狼藉。书架倒地,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内室窗户大开,而那被吹起的薄纱风帘之下,赫然是趴着一动不动的宋尚。
鲜血流了满地,小侍脸色发白,失声了片刻,继而大吼:“盟丶盟主遇刺!盟主遇刺了!”
宋靖道:“夙成山来去皆需乘飞鹰汽艇,否则将触及湖面机关。机关危险,强过者定会粉身碎骨。既然如今机关尚未启动,那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