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宋靖肩头借力而起。与此同时,宋靖裤腿袖口之处落下了四只光是身体就有手掌大小的蜘蛛。
蜘蛛那十几只红色的覆眼闪了几闪,最终灭了下去。
众人惊愕:那是报喜鸟红豆的傀儡蛛!
当年红豆将谷主所杀之人的脑袋丢出谷时,偶尔也会嫌那颗脑袋的死状太过丑陋。
因为不愿让自己的鞋上沾了血迹,她便用那傀儡蛛操控着无头人的尸体自己将自己的脑袋给搬出去。无头尸完成了任务便骤然倒地,有巨蛛从衣中钻出,乖顺地爬上红豆的手。
而她总笑的像个得了天大好消息的喜鹊,蹦蹦跳跳地扬长而去。
只是人们只知道着傀儡蛛能控制尸体,如今竟直接控了活人,还是个习武多年的成年男子......
连红豆都如此厉害,那若是将离谷谷主当真出现于此......人群倒抽了口冷气,不敢再想下去了。
而红豆只是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衣摆,蹲下去不高兴地捡着巨蛛,撇嘴道:“死秃驴,真扫兴。”
宋靖宋辞恼羞成怒,看她俯身,以为是有了可乘之机,正欲上前,忽而红豆陡一旋身,有八.九蝗虫从袖口./射出。
蝗虫速度之快如疾风迅雷,振翅几乎看不见残影。宋家兄弟目眦惊惶,连连后退,蝗虫却直接绕过了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入坐隐僧的衣领。
只一瞬,坐隐弟子哀嚎着滚落人群。
人群惊呼,有人不怕死上去探了把鼻息,却是难以置信地擡头望向台中。其他人紧张坏了:“怎么了啊!死了吗?”
那人道:“还......还活着!”
台中少女冁然而笑:“姑奶奶今日可不是来挑事的。”
她一屁股坐在了原本给盟主准备的座椅上,瞧着嚣张跋扈极了,她道,“究竟是不是我家公子所为,何须在此处吵吵嚷嚷,叫人来验上一验不就知晓。”
听闻此言,众人非但没放下心,反倒更加振恐:“将离谷谷主果真在此?”
“在不在此处,我说什么你们也都不会相信。”红豆嗤笑了声,如烂泥般歪靠在椅子扶手上,慢悠悠地用食指绕着头发,完全未将旁人放在眼里,“倒不如找个仵作,让那仵作说说行凶之人究竟身高几尺,是男是女,可否当真是因脖颈被划了一刀而死。”
这话一出,悄声又起了交谈。
方才那名发现尸首的小侍刚一叫喊出声,一众人等就乌泱泱地就冲进了屋子。有些是真的担忧,有些则只是想看个热闹。
尽管宋家兄弟拼了命地护住了盟主的尸体,将所有人拒之门外,但依然有不少人看见了,宋尚就死在书桌之旁。
年过半旬的中年男人目眦尽裂,面上写满了惊惶。他的脖子被抹了一刀,伤了颈动脉,血流了一地,但很明显,致命的原因并非是这里。
刀伤的创口处有大片的黑金色网状脉络,如铁器熔化时的金红浆液,层层叠叠的朝外扩散,可再下一刻,那脉络忽然就消失了。
闯入屋中的人以为自己是看了错,然他们再怎么揉眼睛,也看不见半点奇怪的斑纹。只是一人看错可能是岔了眼,十多人都瞧见了,便一定是被人忽略的事实。
红豆环视了圈,她的目光并未在萧鹤别处停留,而是望向了人群另一端:“哟!这不是清客楼月满人的关门弟子嘛!”
她这话说的好似才知道岑今在这似的,新奇得很。
岑今本还在埋头找寻路旁摊位上的草药,忽地受到了万人瞩目,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只见那嚣张跋扈的黄衣少女正舒舒服服地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逗着肩上的红眼蜻蜓。
姜无宁认出了岑今,小小的“呀”了声,恭敬道:“岑先生。”
早年间姜无宁随宋尚走南闯北习武时,与岑今有过那么几面之缘。他这声“岑先生”一出,人群立刻如分流的洪水,划成了两列,给岑今留出了一个巨大的通道。
红豆道:“既然你们都认得,那便好办了。叫这位大名鼎鼎的‘岑先生’验尸,你们可有意见?”
放眼整个北豫,清客楼都能占有一席。
此医阁向来保持中立,不涉纷争,不及党派,有病就治,有求就应,无一差别。更何况岑今行医多年,游走各处开临时医馆,也有那么些人认出了他,心生亲切。
宋靖宋辞全然不吃此套,二人齐齐亮出了武器,怒道:“我爹已然遭人暗杀,本就不能够安心的去,你竟还要叫人验尸?他死不瞑目,今日竟要连具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