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活些。那之后,便一直没有机会再把那手换上了。
好在现在又是派上了用场,为此,岑今还颇有些沾沾自喜,口口声声说着:“好在我前两年给那手臂的铁甲加长了些,否则你现在就只能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咯。你若是能开口说一声‘感谢岑大哥大恩大德’,我便免了你这笔修缮义肢的费用。”
顾杪的视线别去了别处,无辜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岑今:“......我信你个鬼。”
瞧见顾杪出轿,那些个千机阁的杀手也坐不住了。
几人神色一凛,骤然跃出人群,举刀便要刺向锦轿,杀气极重,好似今日不取顾杪性命便不会善罢甘休。
——这倒是有几分奇怪了。
和光帝也好,内阁也罢,两边如目标是顾杪,则定不会断她性命。
毕竟两方皆是以取得四野八荒为主要目的,且不论她顾杪究竟当真有那四野八荒与否,如若要利用她来钓出她爹顾上弓,也不可能是拿具尸骸当诱饵。
这千机阁众来势汹汹,所持兵器所出攻势无一不是杀招。杀气所指之处,不是胸肺便是颈项,那绝非是要将她带走,而是要把她在此地灭口。
难不成是下达给千机阁的指令出了差错......?
然这当下并未给顾杪以想清楚问题的时间。
磐甲兵当然发现了千机阁杀手的动向,他们本以为对方与自己目的相同,却见那掌印明说了要活捉的目标处于生命危险之中,便是心下一凛,放下面罩,是以挥刀阻断千机阁杀手的攻袭。
四台黑磐甲对敌十人杀手,竟斗得个势均力敌。火铳连声响,硝烟味儿又叫那山风吹了个干净。
顾杪按下了憋到嗓子眼的一声咳嗽,搓了搓手。而萧鹤别已然至了近前,帮她理了理毛披的领子,又为她整理好了头发,这才道:“外面冷,你快些进去吧。”
“呃丶好。”
这儿也确实没她什么事了。
她的外伤现在虽已无大碍,但那寒毒仍旧不太乐观。相比起以前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的寒症,她现在似乎开始在平日里就变得畏寒怕冷,时而不时冒至嗓子眼的咳嗽压也压不下去,动上几分便觉得有些虚脱。
这身体僵硬得都快不像是属于自己的了。
顾杪呆呆地坐在车轿里,轿内有个会咕噜转动的热风炉。可能是因其才刚被研究出来,零部件做的还不算完善,那噪声确实有些大了,大到她这个耳朵不灵光的人都有些嫌炒。
热风炉上面架着个小钵,钵里还有壶正在温着的酒。本来这酒顾杪是想要留一留再喝的,毕竟就剩下了最后一壶,也不知到了临国可否还有什么酿得这般精致的酒水——虽然也喝不太出味道。
不会方才吹了会儿风,手脚有点过分冰凉,顾杪犹豫了下,还是抓起来嘬了一口。
酒水入喉,带着股暖意,一路奔波的疲累似也被这口热酒给驱散了些。
外面的打斗不知何时停了,有人的气息靠近,顾杪往一边挪了挪,给身边腾出了个空位来。
萧鹤别带着些外面的凉风推门坐了进来,他眉梢还带了点铳炮的硝尘,衣衫整洁,青色的腰带上挂了点草稞,面上却平静地好似只是去市集采买了些吃食。
顾杪伸手擦掉了他眉梢的那点灰,又顺手捏走了那根草,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搓了搓。
“没受伤吧?”她问。
萧鹤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怎会受伤。”
他绕过了噗噜直响的热风炉,坐在了顾杪给他留好的半边位置,轻声道:“不过是蝼蚁相争,我坐得渔翁之利罢了。”
千机阁与磐甲兵对战,双方各不相让。千机阁当真是要取顾杪性命,而磐甲兵则得令活捉,二者僵持不下,各不相让,最终是兵甲破损,伤亡各半。
萧鹤别可无所谓是光明出手还是暗箭伤人,这磐甲兵也好千机阁也罢,可当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银丝出手,筒镜机关绞紧,不消片刻,便将那剩馀几人的性命一同收割完毕。
与此同时,将离谷恶人众也叫嚣着将那三十名皇卫的首级斩了下来,一并丢进了空箱之中,扛去了队首的车轿旁。
那轿子里安静至极,秦禹及两名豫使已经吓得翻了白眼昏了过去。面容凶煞的无常鬼嫌弃地“呸”了声,点头哈腰地跑去了队末:“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空箱弃了,头带上,找两人护卫使臣,按原计划继续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