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穿着单薄的风衣抱臂站在街对面,一边哆嗦一边观察情况。
这附近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此刻也正窃窃私语。
议论纷纷的话语顺着夜风传进了她的耳中——
“听说是远都那边有个什么项目烂尾了?”
“对对对!我也听的是这个!好像是世谕底下的哪个商业街吧,一直延期没竣工,商铺提前卖出去了结果交付不了。人家血汗钱搭进去了能不来闹吗?”
“难怪呢,怪不得在这堵了好几天。”
“顶上的领导都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要跑了。”
“我听说还不止这一件事呢,也不知道真假。”
这些议论让本就有些低的温度降至冰点。
裴超雪整个人倏地一僵。
良久,她才僵硬地仰起头,看向集团里最高的那栋大厦。
往日恢宏高耸的大厦,此刻在阴沈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有些落寞,只有中间段的几层楼还亮着灯,高层的董事长办公室一直暗着。
像是一节徒有其表的金腰带。
可惜裴超雪本就无心继承家业,也很久不关注自家集团了,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焦头烂额加班的那几层楼隶属哪个产业板块,无从判断情况。
她站在寒冷的夜风中,看着街对面的人群,发热的大脑逐渐冷静下来。
抿了抿唇,裴超雪还是拿出手机,给裴宏岂打了个电话。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件事影响,裴宏岂的电话依旧打不通。
转接到的助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告诉她。
她只能暂时作罢,愁眉不展地在通讯录里找徐瑾的电话。
徐瑾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快不少,没几秒就接通了:“喂?超雪?怎么了?”
“小瑾姐,你在集团吗?”裴超雪犹豫了下,“我刚到,看门口好像……”
“你来集团了?”徐瑾似乎很是讶异,忙不叠嘱咐道:“你可别进去啊,最近这边有点事,我们都在家办公了,你赶紧回去。”
“这里出什么事了?”裴超雪忍不住问。
徐瑾支支吾吾了会儿,尽可能地把问题轻松化:“嗐,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零售那边有个街区暂时交付不了,买了商铺的人有些怨言而已,等交付了就行了。”
裴超雪虽然不管裴宏岂公司的事,但也知道“暂时交付不了”听起来虽然轻飘,但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问题,多少都伴随着资金问题。
似是有些预感,她眉心紧蹙,低声问了句:“需要多少?”
徐瑾一楞:“什么需要多少?”
“要让街区项目继续的话,还差多少钱?”裴超雪问。
虽然她手头也没这种大钱,但至少也得心里有个数。
然而徐瑾没告诉她,只是安慰道:“你放心吧,做生意的哪个没担过风险?小事一桩。”
“再说了,”说着说着,她还跟裴超雪开起玩笑,促狭道:“就以你跟卓总现在这关系,他还能不帮裴总啊?过段时间就解决了,别操心了。”
裴超雪听到这里一头雾水,疑惑道:“我跟卓怀有什么关系?”
“哟哟哟,你还防着我呢?”徐瑾好笑地“切”了一声,“我可都听说了,卓总对你挺满意的。”
裴超雪:“?”
虽然搞不明白卓怀对她满意个什么劲,但她此刻也无心去管他鸡毛蒜皮的看法。
她犹疑地问道:“确定街区的事真能解决?”
“当然确定了。”徐瑾信誓旦旦地说,“裴总都已经出发去南都找卓总谈资金的事了好吗?一只脚都踏进门了,怕屁。”
听她说得轻轻松松,裴超雪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顺手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准备打车回酒店。
然而她刚放松下来没一会儿,又想起了自己来找裴宏岂的正事。
刚才被堵门的人打岔打忘了,现在猛地回过神来,裴超雪忙不叠问道:“对了小瑾姐,我还想问件事。”
徐瑾:“什么事?”
裴超雪组织了下措辞:“你之前说,我爸和星鸿的荆总有过节,我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过节。”
“嗯?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有兴趣了?”徐瑾挑着眉笑了笑,“怎么?卓总那不是稳了吗?你难道还真准备接受我的提议,把目标改成荆总?”
“我跟你说荆总可不是什么善茬啊,虽然他看起来比他弟温和好说话,但你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