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特地请人来问思无涯,是否要到场观刑。
思无涯作为当事人,又本来嗜|杀喜血,这种场合自然不会拒绝。不仅要去,说不得还要亲自上阵,砍了韩三刀以报曾被抓之辱之仇。
“叫她过来,同去刑场。”思无涯朝黄总管吩咐道。
“是。”
黄总管忙往外走,如今不必犹豫,便知那个“她”是谁。伽月曾一同被抓,思无涯带她同去观刑很合理。
刚出门,却又被叫住。
“算了,”思无涯指间把玩着一支匕首,转来转去,金眸低垂,仿若自言自语,“她怕血。”
“小东西,毛病多。无趣。”思无涯微微拧眉,又不耐烦道。
行刑这一日,思无涯来到刑场,他仍坐在轮椅中,由侍卫推上观刑的亭台。
刑场中跪着韩三刀等山匪,此次雁山及都城周边所有山匪几乎被清剿一空,战斗中死了一半,审讯时又死了些,剩下的都在这里了。
场周围了许多百姓,小声的议论,等待着行刑的时刻。
“皇兄,那人便是韩三刀,他身旁那人则是雁山的大当家韩桂。”赵盛朝思无涯说道,指了指刑场中最前方的两人。
此次山匪之事,赵盛被皇帝贬斥,又遭朝臣与百姓质疑其能力,之后剿匪,审讯等,很是殚精竭虑忙碌了一番,人都瘦了一圈。思无涯被寻回后,赵盛曾几次派人慰问,并要亲自上门赔罪和探望,却全都吃了闭门羹。
思无涯脾性向来如此,此次又流落荒野,想必吃了些苦,再加上月底……不见客倒也合乎情理。今日倒是赵盛近月来第一次见到思无涯。
令赵盛感到有些惊讶的是,思无涯的气色精神居然不错,甚至连心情似乎也不错。
这次恢覆的这么快,这么好?
赵盛目光在思无涯面上扫过,微觉意外与疑惑。
“韩三刀此人狼子野心,包藏祸心,还令皇兄遭受磨难,此番他与韩桂二人被判凌迟之刑,臣弟已交待刑手,待会儿慢慢的割,定要让他二人受尽痛楚,以震人心,平民愤,也算帮皇兄报仇,稍后皇兄慢慢欣赏。”赵盛身着官服,面带温雅笑容,彬彬有礼,朝思无涯低声说道。
“唔。”思无涯唇角微勾,漫不经心道,“二弟有心了。”
行刑时刻将至,赵盛回到主位上,与其他几位监刑官一同坐下。
一侍卫过来,俯身在思无涯耳边低语。
思无涯擡眸朝刑场中望去,露出抹笑容:“哦?居然还真活着。是等着孤吗?”
赵盛与其他几位监刑官说着话,馀光却随时注意着思无涯的方向,见思无涯忽然动了,忙站起来:“皇兄。”
其他几位监刑官也忙道:“殿下。”
思无涯面带微笑,道:“孤处理点私事儿,二弟与几位稍安勿躁,很快便好。”
他笑容和煦,话语客气有礼,却不容置喙。
几位监刑官看赵盛,赵盛眯了眯眼,停在原地,注视着思无涯被侍卫推着,进入刑场。
百姓们先发出一阵嗡嗡声,进而肃静,俱都望着思无涯。
这位妖物疯太子要做什么?众人心中都大致有数,堂堂太子,败于山匪手中,落入匪窝,逃难几日……此仇辱岂能善罢甘休。以太子作风,还不知会如何疯狂报覆。
韩三刀与韩桂体型相似,都是身影健壮的虬髯大汉,只已在狱中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两人跪在中央,众匪前首,听见四周忽然变得寂静,却还不闻刑令之声,便擡起低垂的头颅。
二人看见了思无涯,立刻明白是谁,顿时脸色一变。砍头或凌迟,不过都在今日,最终都是一个死字,但倘若落入这疯太子之手,还不知要受何等折磨……
韩三刀与韩桂将死之人,眼看着思无涯缓缓过来,也不禁露出惊惧之色。
然则思无涯却压根看都不曾看二人一眼,径直从他们面前过去了。
思无涯停在犯人后排的倒数第二排,一个不起眼的山匪面前。
那人身材矮小,披头散发,满脸胡茬,下巴上有颗显眼的黑色肉痣。
他双手反剪被绑在身后,面前投下阴影,便擡起头,迷茫的看向来者。看清来人后,山匪顿时面如死灰,眼现恐惧,双唇哆嗦。
“解开他的手。”思无涯淡声吩咐道。
两名侍卫上前,为这山匪松绑,解开绳索,接着,有人端来一张木凳,将他的一只手强按在木凳上。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