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
关于有钱这点, 思无涯倒没有夸张。
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岁俸与田产等财产该有的自然都有。思无涯还毫无顾忌,明目张胆的敛财, 名下私产无数。
且皇宫有了什么好东西,他若看中,也理所应当,直言不讳的索取。
“皇儿在冷宫十年, 衣不蔽体, 食不果腹,不怕父皇笑话,穷苦怕了,看见好东西总要收入囊中, 才能心安些。还请父皇体谅皇儿。”
皇帝能说什么呢,只要不太过分,便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除此之外,众人一边暗中唾骂妖物太子, 却又因畏惧而不得不表面上讨好于他,破财消灾, 以求平安。因而向太子府送好东西的不在少数。
思无涯却无需笼络人心,应酬他人, 是以太子府如同貔貅, 可谓只进不出, 这么些年下来,太子府的小金库, 恐怕堪比小国库了。
思无涯也不负名声, 将太子的做派做到极致,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 他鬓边惯常戴垂绛上的几颗东珠便价值连城。
而除了他本人,以及太子府的日常开销外,倒无处可花,无人花用。
区区一个伽月,便是一辈子胡乱挥霍都用之不尽。
伽月见思无涯如此说,便不再扭捏,开开心心的捧着金瓜子谢恩。
不过之后,思无涯先带她去了个地方。
思无涯伤势愈合,状态恢覆,便又开始找事了。
“想骑马吗?孤带你去骑马。”
思无涯勾着嘴角,将伽月带到城中某处马场。
马场位于近郊地带,占地数百亩,秋天里草地泛起自然的黄,放眼望去,犹如北方茫茫草原。
伽月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看见马场门口已有众人等候,严阵以待的模样。
这回思无涯没有坐轮椅,而显然他腿伤痊愈的消息并未泄露出去,忽然骑着马,行走自如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皆面现惊讶之色。
“恭迎皇兄。皇兄腿已康覆?当真可喜可贺。”
为首的二人乃赵安赵和,这两人也曾去过百花楼,伽月也曾与其他婢女们一起,远远瞧过一眼。
毕竟是皇室子弟,这两位皇子锦衣玉袍,眉目身形倒也生的周正,仅从外表论,也算翩翩公子。只比起二皇子赵盛却到底差了些,与思无涯更差之千里。
两人虽非一母同胞,但母妃们出自同一家族,有了这层关系,加之两人又同年出生,因而从小便十分亲近。
此际,赵和便也站在赵安一旁,附和着贺喜。
“皇兄在臣弟的马场受伤,臣弟日夜内疚惶恐,如今见皇兄康覆,臣弟总算可以放心了。”赵盛笑容满面,一副十分诚恳的模样。
“一点小伤而已,二弟不必介怀,”思无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笑的和煦无比:“孤好歹一国储君,自有神明庇佑,区区畜生,还能真废了孤。”
他的腿因马而伤,这畜生二字自说的没问题,赵安赵和二人面色不变,赔笑着口中连连道是。
一到外头,思无涯便又变成那种刻意为之,让你心知肚明却又无可奈何的伪和善模样,笑容满面,说话阴阳怪气又表面谦和有礼。
“只是上回皇兄坠马,实在让臣弟心有馀悸,如今皇兄伤势刚愈,恐还是不宜赛马,倘若再有任何闪失,父皇只怕要剥了我的皮,臣弟实担当不起。”赵安道。
“无妨,”思无涯道,“既然要玩,自是后果自负,父皇想必也通情达理,不会追究。”
思无涯笑的和蔼亲切:“给孤挑匹最好的马,上回未尽兴,今日定要跟二弟三弟好好赛一场,直到尽兴为止。”
赵安赵和面色微微一变,赵安勉强笑道:“臣弟二人马术不精,哪是皇兄对手,正好马场中新来了两位马术精湛的马师,不如让他们陪皇兄尽兴?”
“对对,”赵和跟着道,“且正不巧,臣弟今日身体也有不适……”
“两位,”思无涯嘴角仍噙着笑,那笑容的意味却变了,“孤不是在征询你们意见,孤是在命令你们。”
他便是这样,上一刻可以装模作样春风和煦,下一刻却又马上撕破面皮,不再虚以委蛇,相当变幻莫测,喜怒不定,令人难以招架,又敢怒不敢言。
他既是赵安赵和二人的兄长,又是一国储君,此言一出,两人自然不能再拒,只得暗暗咬牙,面色发白,依言听命。
很快,马牵来了。
三匹高头骏马皆是名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