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思无涯端着酒杯,微微仰头,喉结微动,喝下杯中约三分之一,之后放下酒杯。
伽月在一旁眼灼灼的盯着思无涯,观察他神色:“没事吧?”
苏烟噗嗤笑出来,忍不住好笑的看伽月:“哪那么快?”又看了下酒杯,犹豫道:“好像喝的有点多了。”
思无涯神色平静,显然不以为然,略带点轻慢:“孤自有分寸。”
苏烟见此便不再多说:“那殿下休息,我在侧厅候着,待时间到我再行下一步。”
接着苏烟起身,将一把椅子推到在地,发出声响,苏烟大声道:“殿下,殿下这就不胜酒力了么?奴扶您去床上躺会儿吧。”
苏烟无声行过礼,往侧厅走去。伽月站起来,送她过去。
这间厢房十分宽敞,分里外两间,里头为主卧床榻,相对安静,外间又分正厅与侧厅,正厅用于观赏歌舞的宴厅,侧厅则以木门隔断,用以小憩。
此次来伽月与苏烟还未有什么交谈,这时苏烟看向伽月,眼中隐有哀色,欲言又止。伽月不能多说,只捏了捏苏烟的手。
这个动作顿时让苏烟眼中一亮,继而现出感激之色,稍稍安下心来,用唇形说了声谢谢。
“我就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随时叫我。”苏烟轻声道。
伽月点点头,见苏烟进入侧厅,关上门,便转身回到正厅内。
“接下来便是等着么?”伽月回到桌前,轻声问思无涯。
做戏要做足,如今思无涯已按赵盛之计喝下那酒,之后便等药效“发作”,直到思无涯“死去”。这中间至少得一两个时辰,否则太过虚假。
思无涯嗯了声,喝过一杯凉茶漱漱口,便站起来,边朝里间走边解衣扣。
伽月忙小步跟上,来到里间卧房。
卧房如女子闺房,显然也特地重新精心装扮过,地毯,器物摆设,连床榻被褥等全都置换了新风格,以暖色系为主,无一不充满温柔旖/旎的气息。
思无涯解开外衣,没有脱下来,随意不羁的敞着,蹬掉鞋子,躺靠到床上。
“我也现在上来么?”伽月问。
“随你。”思无涯道。
伽月四下看看,坐着干等委实无聊,索性也将外衣脱了,爬上床去,反正之后也得做做样子。
在太子府时伽月通常睡外侧,好方便夜里和早晨起来,正要跟以前一样躺在外面时,思无涯却动了动位置,示意她睡里头。
伽月便遵从旨意,从思无涯身上爬过去,躺到了里头。
百花楼的诸多房间伽月都不陌生,通常在客人们离开后,她与婢女小厮们会前来打扫收拾,一般都不会待很长时间。
除了上回被送进太子府之前养伤时住过一次这种房间,这是第二次。
说起来,两次都与思无涯有关。
被褥都是簇新的,绵软蓬松,本身便薰过香,房中又点了香炉,整个卧房中飘散着一股芳香,味道香而不过分浓腻,十分好闻。
床上笼着淡粉撒金帐,帐绳上挂着只小巧可爱的铃铛。
被子很香很软,暗香浮动,楼下乐声轻轻渺渺传来,房中宁静祥和,令人不由自主的身心放松,倍感舒适。
难怪被人叫做温柔乡。
就这么躺着么?
伽月不禁捂嘴打了个哈欠,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虽知思无涯胜券在握,但多少还是有点紧张,昨晚睡的不如从前好,此刻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困意渐起。
她转头看思无涯。
思无涯神情自若,需要耐心的时候他向来有耐心,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等待无聊无趣,如同一只蛰伏的猎豹,气定神闲之中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说起来,伽月与思无涯同床而眠已有一段时间,彼此间早已习惯,但眼下虽也已天黑,却还不到平时休息之时,又是在这样一个温柔旖旎的特殊地方,莫名有几分不自然,仿佛怪怪的。
房中已点上灯,昏黄的灯光朦朦胧胧,两个中间隔着点距离,都平躺着。
稍微打一会儿盹应该没事吧。
伽月静躺着,瞪眼看了会儿帐顶,再转头看,见思无涯闭上了双眼,不知是闭目养神还是睡着了,伽月知道他定安排好一切,侧厅又有苏烟在,误不了事,便也闭上有些酸涩的眼。
即将发生的事不能不算大事,此刻却完全的风平浪静,甚至还能睡一觉,也是件奇妙的事了。
跟着思无涯久了,再奇怪的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