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涯表面笑如春风,和煦宽容,实则仍异常冷漠。
那冷漠如同高墙或利剑,很明确的划出界线,筑起屏障,令人无法靠近,不敢靠近。
而伽月却仿佛在那屏障与界线之内,或者说,离屏障与高墙最近,思无涯对她反而似乎不怎么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好像思无涯对待伽月时更像真正的对待“人”,他自己也像个真正的“人”。
身在其中的思无涯与伽月两人不知是否感觉到这点,苏烟这些时日旁观二人相处,却能够感受到。
而待某人“不同”,往往是一段情的萌芽,或已是情意的表现形式。
如果不是当然最好,不然到时该如何收场,约定又岂能作数?
苏烟看着伽月,说:“久处易生情,到时殿下会舍得让你走么?”
伽月明白苏烟的意思,这个问题伽月不是没想过,不过当初能做下这个约定便已是不易,也是一重保障,其他的多想无益。
而随着日益相处,伽月了解的东西也日益更多后,反而不太担心这个问题了。
“舍不得?或许会有点吧,”伽月笑道,“但别忘了,我真正的身份。”
伽月没办法告诉苏烟关于皇家的那些事,那是思无涯疯狂荒诞的源头,很明显思无涯心中更多充满的是仇恨,诚然他心中也有“情”,那难得的情意早已有归属——那位多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是也。
伽月的确对他如今有用,但并非无可取代。
思无涯覆仇成功后大概率会继承大统,从此九五之尊,那时他失眠的隐疾自然会彻底治愈。而不再有任何危险与顾忌后,也自然会想尽办法找回那位心上人。
至于侍候的其他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也终究会用的顺手,用的习惯。
实在没有非留下她的必要。
说道身份,苏烟不由点点头。
“盛王爷当初找到我,说我是有史以来最像殿下那位的,”苏烟道,“即便如此,殿下对着我,也不过全是做戏,从未动情。可见那位在殿下心中的位置的确无人能撼动。”
或许思无涯待伽月有几分不同,但在那原主面前,大抵也算不得什么。
这么一想,似乎的确不必多虑。
“那你呢?”苏烟斟酌着语句,“你对殿下如今又是什么想法?”
伽月擡眸看苏烟,眨了眨眼。
苏烟温柔的看着她。
伽月笑了起来,没有立刻回答,很认真的想了想,开口道:“ 曾经我也很怕他,觉得他很坏很可怕。但如今觉得,其实也没那么可怕。无论别人怎么说,嗯,我希望他能得偿所愿,以后能够好好的。”
“至于其他的,我从来没想过。”
伽月说:“遇见殿下前没想过,如今没想过,以后也不会想。”
苏烟看着伽月,伽月眼神澄澈柔和,又清醒坚定,反倒令原本担忧的苏烟有些怔忡。
不过,即便这样,伽月说起思无涯时,神情却有着不自觉的柔和。或许未曾动情,那人终究有些不一样吧。
苏烟听明白了伽月的意思,道:“你年纪还小,日后之事倒也不要太决绝。”
伽月笑笑,道:“是,那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不过将心比心,也能理解你的想法,”苏烟道,“便先按自己的心意,过自己舒心的,真正想要的日子吧。其他事随缘吧。”
伽月点头,正要说话,外头车夫忽然咦了声,马车随之慢下来。
“到了么?”
伽月与苏烟停下交谈,撩起车帘向外看,马车行走在郊外大道上,已过了两个小关口,再过最后一个关口,便将上官道。
伽月见马车停下,正想下车,在此作别,却听马夫道:“姑娘们莫动,情况不对。”
马夫与跟车的夥计均是彪形大汉,常年做护送的营生,经验丰富,这样一说,顿时令人紧张起来。
伽月与苏烟对视一眼,这辆马车后面还跟着伽月的马车与侍从,那侍从却只是名普通小厮,只怕中不了什么用。
会是何人?
上次剿匪过后,京城附近不太可能再出现山匪。
不是山匪会是什么人?
伽月与苏烟屏声静气的等候,天冷后道上行人稀少,只闻风吹枯草的簌簌之声。
车夫观察片刻,不见异状,便驱马再度前行。
伽月与苏烟松了一口气,看来虚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