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却道出思无涯真实身份!
伽月手一抖,筷子差点落地,看向思无涯,思无涯却一脸平静,毫无意外之色。
“慌什么,”思无涯道,“吃你的。”话语间淡淡扫了福伯福婶一眼。
福伯躬身道:“不好意思,吓到姑娘了。我们乃阴阳家后人,三生有幸,与殿下相识。”
阴阳家的后人?!
伽月楞怔片刻,继而意识到,他们的出现并非偶然。伽月此时却顾不上深究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皇帝下在思无涯身上的毒有救了!
果不其然,福伯从袖中掏出个简易的药袋,展开,里头是一概医用器具。
接着思无涯伸出手,由福伯诊治,福婶则扎了几针。
诊治完毕,福伯福婶对视一眼,点点头,福伯道:“毒性未曾恶化。这几年间难寻的药材都已备齐,如今已知殿下身体具体情况,便可马上配药。不过几丸便能清除毒素,后期再调理一番,当彻底痊愈。”
“唔。”思无涯仍云淡风轻的模样,“有劳了。”
“不敢,当年承蒙殿下暗中相救相助,我阴阳家方可留续香火,理应回报。”福伯道,“请殿下放心,草民定全力而为。”
福伯福婶很快离开,伽月睁大了双眼,终于回过神来。
难怪思无涯会乖乖千里迢迢来到思家村。难怪他对解蛊之药毫不在意,也难怪不着急回京……
“你早就……”伽月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思无涯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好了这一切?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思无涯金瞳斜睨着伽月,仿佛好笑她震惊的模样,勾了勾唇,倒是颇有耐心,明白伽月心中想要问的,简单解释了一番。
阴阳家族乱世中流离失所,仅剩的一支也人丁雕落,藏匿于蕓蕓众生中,还要躲避某些暗杀,生活异常艰难,在一场天灾中,族人更几近覆灭。
思无涯寻到了他们,并暗中保全了他们。
故而才有今日的“诊治”,今日的解药。
原来如此。
世人都说思无涯行事放纵不羁,为所欲为,殊不知暗中多少事皆在他的筹谋与掌控之中,这等城府与手腕,有几人能及。若去除偏见,这东宫储君之位他当之无愧。
无论如何,这是件大好事。
毒性一除,无论蛊毒解与不解,皇帝都失去了对抗思无涯的最有力依仗,再不能真正威胁到他了。
晚饭伽月多吃了一碗,直至夜间,洗漱过后,躺到床上,伽月口中还哼着小调儿。
“这么开心?”
思无涯洗过,身着雪白的里衣,半躺在床上,衣领微散,露出一截白皙锁骨。
“开心呀。”伽月自然的躺在思无涯身侧,笑着回答道。
“为何开心?”
“殿下明知故问呀。”伽月解开了头发,黑发如云,铺散在肩头。
“孤问,你就答。”思无涯修长手指拈起伽月一缕秀发,在指尖无意识的轻轻缠绕,揉搓,话语不太客气,神情却平和,“孤问你为何这么开心?”
伽月温良乖顺,脾气好的没话说,几乎没有生气发怒过,时常笑模笑样。思无涯常见她开心的样子,却未见过她这般开心。
眉眼弯弯,喜悦之情发自内心,仿佛要溢出来了般。记忆中,她只有看到金钱财宝时,方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伽月弯着眉眼,温顺坦诚的回答:“因为殿下啊,殿下平安无事,所以开心啊。”
青丝被放开,手指转而捏起伽月的小巧下巴。思无涯斜斜俯身,目光落在伽月脸上。
“为何孤平安无事,你便开心?”
“啊?”伽月眨了眨眼,不明所以,不知思无涯为何对这个问题深究起来。
“就……开心啊……”
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下巴,烛火映照着思无涯的面容,眸中烛光跃动。
两人的身体挨在一起,这样的亲近姿势伽月已经习惯,并未在意,正要说话,倏然间感觉到了什么,登时微微一僵。
伽月擡眸,看向思无涯。
思无涯俯视着她,神情似乎寡淡,下巴上的手指却渐渐热起来。
这些时日,伽月与思无涯虽日日在一起,身周却围绕着禁卫军,思红眉老族长等诸多人与事,纷纷杂杂,在这小村庄之中,方真正放松心绪,只馀二人纯粹的独处。
房门紧闭,隔开了所有的守卫与仆役。
一室烛火,照在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