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了,居然敢跟他争论,跟他吵架。
没人敢这么气他。
真想掐死她。
伽月睡梦中习惯性的往熟悉的怀中蹭了蹭。
思无涯手臂紧了紧,缓缓平缓呼吸,眼中的躁郁隐去大半,他抱紧怀中柔软的身体,埋进女孩脖颈之中。
无声的黑夜之中,传来喃喃低语。
“思伽月,孤允你气孤,允你生气。”
“但不要再说那样的话,孤不喜欢听,很不喜欢。”
“再说孤真的可能会掐死你。”
第二日伽月醒来后,见自己在思无涯怀中,倒也没有太意外,毕竟习惯使然,也正常。只不动声色的轻轻退出来,先一步起床。
两人一起吃过饭,思无涯径直去了宫中。接下来的一连几日,思无涯均早出晚归,偶尔到夜深方回来。
谁都看的出来思无涯心情不好。
往常这种时候,伽月通常一两句话便能将人哄好,伽月本就脾气好,不管基于身份还是脾性,伽月并不在意这些事。但这一次,她却不愿低头主动求和,缘因一旦妥协,就意味着一年之约作废,日后她便可能走不了了。
于是两人之间便这样僵持起来。
而就在这当口,太子府却忽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谁?”思无涯蹙着眉,问了句。
这日天气阴沈,清晨便开始下起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风。思无涯未去宫中,有事相禀的臣子与幕僚们便带了公务来到太子府专门办公的别院。
思无涯只是监国,宫中的事却不少,还有些顽固的反对势力趁机添乱……这些人思无涯简单粗暴的杀了一部分,剩下的却不能都如此处理,幕僚们的意思是见机行事,徐徐图之。
以前思无涯但凡在太子府办公时倒脾气相对好一些,今日却仍旧跟这几日在宫中一样,面色不善,眼神冰冷,令人不由战战兢兢。
某大臣正说着话时,黄总管来了。
他是太子府家臣,知道规矩,非重要之事不会这时候贸然前来,是以众人便停下交谈,纷纷朝黄总管看去。
“……姑娘说姓木,乃殿下一位故人。”黄总管重覆了一遍,见思无涯并没有避开他人的意思,便接着禀道,“木姑娘说她一直因病深居闺中,不问世事,如今方偶然得知殿下曾寻她多年……令殿下挂怀,心中难安,特来求见……”
“木?”
“是,”黄总管索性提醒道,“名锦柔。”
“哦?”思无涯终于想起来此人是谁,金眸微眯,冷淡道,“她还活着?”
原思家军的一位领队答道:“回殿下,她一直被二皇子藏在别院之中,二皇子出事后,王府的人多已被遣散,木姑娘也消失不见。”
这事以前便向思无涯禀报过,因知道赵盛的计划,木锦柔早晚会自动出现,便没有过多去追寻她的踪迹。
思无涯如今心境有变,对赵盛的这些个无疑垂死挣扎的计划其实已无多少兴趣,早将人给忘了,谁知她却主动冒了出来。
“哪儿来的送哪儿去。”一枚棋子而已,思无涯现今没有什么心思再陪赵盛玩,便也懒得应付。无用的棋子被送回主人那里,自有她的下场。
“殿下且慢。”
一文臣开口道。
在座的大臣与幕僚们皆是人精,从黄总管几人简单的对话中却得到了大量的信息。
来者是太子殿下心系多年的那位心上人?
她跟二皇子有关系?
太子殿下为何态度如此冷淡?
……结合之前的种种情形,以及思无涯的伪装,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难道这所谓的心上人,并非如传言所说,压根又是另一障眼法……
“敢问殿下,这位木姑娘此番上门可是另有所图?殿下与她之间……倘若她与二皇子有关系,倒不妨趁机……”
监国谕旨发出后,老皇帝已相当于退出舞台,三皇子四皇子业已成废人,为与思无涯抗衡,有人便想起了曾被众人称赞相对最受认可的二皇子。
暗中已有人在蠢蠢欲动,欲替二皇子赵盛翻案。
赵盛从前惯会钻营名声,倒也在民间颇得人心,虽很难再翻出什么大风浪,却终究也不得不防。
那位领队看思无涯一眼,见思无涯并无指令,便将木锦柔之事如实告知。
果然。
众人听完,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还好,站在了太子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