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伽月一惊,急急忙忙站起来:“跑哪儿去了?”
从她手中掉落的猫儿喵了声,疑惑不解的看她。
伽月:……
伽月坐下来,猫儿重新跳上她的膝头,头尾窝起来打瞌睡。
青湘嗤嗤的笑:“想什么呢,呆成这样。”
伽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说:“我平常就喜欢发呆。”
“是是是,你平常就喜欢发呆,不是因为今天见了某人才这样。”青湘收了收笑,打量伽月:“你不开心啊。”
伽月说:“没有啊!”
“很难得见你不开心啊。”青湘摇摇头,笑道。伽月向来心境开阔舒朗,凡事不多想多虑,总是笑笑的,好似很难有真正让她不开心的事。
“我真的……”
青湘却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虽然今天碰见木姑娘很意外,但她的出现,按理你应该开心才是啊。”
伽月静下来,擡眸看青湘。
“你跟殿下不是有约?一年期满,或者殿下的那位出现,你便可以离开。如今木姑娘出现了,意味着你可以提早离开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青湘朝伽月摊摊手,口味意味深长。伽月转开目光,看向别处。
“所以就不要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啦。”
伽月:……
青湘笑着跑开了:“不说了不说了,天黑了,进屋吧,小心着凉。”
伽月回到房中,简单洗了洗,于妆台前坐下,拆卸发饰。
妆镜中映照出伽月的脸庞,那清丽的面容上,没有青湘说的那般夸张,却也的确失去平日的笑容,眼中带着迷茫,以及难过。
我这是怎么了?
从见到木锦柔的那一刻起,她表面维持了平静,实则心中已动荡不已。
她心中也有许多疑问,譬如木锦柔是何时出现的?为何没有进府,却被安置在外头?思无涯究竟何意?为何不告诉她?
而源自对思无涯的部分了解,她甚至想到,当初苏烟是二皇子赵盛所安排,显然赵盛知道木锦柔,因而才能找到与木锦柔肖似的苏烟。那么木锦柔与赵盛之间可有什么联系?思无涯是早有洞悉,还是并不在意呢……
然而这些所有的疑问,都抵不过另一个问题的浮现与震荡,这个问题也正是方才青湘所提出的——
如今正主回来,她这个替身可以“功成身退”了,她应该开心才是,为何反而却没有半点好心情。
按照常理,今日见到木锦柔,即便不至于兴高采烈,也应大大方方的欣慰与高兴,思无涯等了多年,她终于出现了,从此得偿所愿,相守不离。
而她也可以如愿离开太子府,按最初的计划,去过自己的生活。
为何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那阵凉风似还留在体内,慢慢的吹磨着,吹的她心中仿佛空了一块,仿佛破了个洞。
假若她仍是一贯坚定不移的心境,今日木锦柔那些半明半暗的示威之语便并不能激起任何波澜。然而此刻回想,心中却仍有密密麻麻的酸胀感。
伽月不得不承认,今日初见,便不太喜欢那木锦柔。但如今她却无法判断,究竟是理性的不喜欢,还是主观意愿上的不喜欢。
木锦柔的出现,没有带来早日的“解脱”,却掀开了伽月心中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来捂的严实,无人触及的那方角落,这是完全始料未及的。
先前思无涯的要求已让伽月有些茫然,如今面对自己内心的情感,愈发混乱。
房中一片静谧,静的仿佛能够听见心跳的声音。
伽月望向镜中人,眼神迷茫而酸涩,她捂住眼睛,一时心乱如麻。
夜色渐深,伽月趴在案上,看着灯火发呆。这些时日思无涯总是早出晚归,两人都未再提起那日的话题,仍像从前一样的作息,以及同塌而眠,只失去以前的自如与亲密,彼此都不怎么说话。
伽月也是无奈,有时倒宁愿思无涯发一顿脾气,或者干脆直接给她个痛快,如此悬着,实在难受又别扭。
今日这般晚了,还不见人来报,莫非不回了?
不大可能,思无涯素来不喜留宿宫中,而自伽月来后,也从未在外头过过夜……
正想着,外头响起轻微的响动。
伽月微微一怔,已听出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人进来了。
思无涯已有段时间未来过这小东院了。
他手中握着银鞭,鞭尾一抹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