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
伽月后来还是有点后悔, 应该晚点再说,至少等思无涯稍好一些——
袒露心意以后,伽月顾及着思无涯的伤, 仍预备睡在床边的小榻上,却被思无涯不由分说拉到了床上,同床相拥而眠。
自两人闹别扭以来,虽仍睡在一处, 却各自憋着气, 没有亲近过。如今便如冲开堤坝的洪流,汹涌奔腾,无法阻拦。
伽月生怕思无涯的伤被碰到,思无涯却全不在意, 毫无顾忌。
他抱的她更紧,恨不得融进自己血液中的力度常让伽月几乎喘不过气来,但每每稍稍一动,思无涯便会立刻醒来, 继而眼中带着戒备看她。
伽月:……
伽月无奈而好笑,又生出点心酸。
每当这时候, 她便不再动,只以双手回抱回去……如此过了好些时日, 思无涯才仿佛真的相信了她, 慢慢恢覆成平日的样子。
而另一件事, 无论伽月如何要求,却是无法再改善, 愈演愈烈, 思无涯像永远没有餍足之时。
轻软的薄帐外,烛火无声晃动, 帐里,春水荡漾。
“……伤,你的伤……”
伽月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只怕思无涯的伤口崩开了,忙试图推开他,却是徒劳。
“无碍。”
思无涯只稍微调整了下角度与姿势,不让伽月看见腰侧渗出的血迹便是。说来奇怪,上次废园之事过后,伽月的晕血症竟不药而愈,虽没有彻底痊愈,却不再见血便晕,只会有些不舒服。
两道身影映在床帐上,缠绵如春日藤蔓。
以前因思无涯不喜光,为着照顾伽月,房中便仅点着一两盏供照明的灯,如今却多点了些,室内灯火明亮许多——
伽月雪白的手臂搭在眉前,虚虚遮住眼睛,羞耻的脖颈都红了。
“……不要……看……”
思无涯不为所动,仍旧俯身从上方专注的看着她,眼中映出伽月娇嫩的皮肤,晕红的面容,所有的情|态。
“羞什么。”
他拿掉伽月的手臂,放到唇边以唇齿轻|咬,力道时轻时重,如捕到猎物的狼,无法遏制心中渴望,又舍不得一下吃尽。
他以为从前那样便足够愉悦,如今才知心意相通,女子也倾心于对方时,什么才是真正的水|乳|交|融与真正的快|意。
伽月总是甜美的,如今更不一样,每个笑容与眼神里都仿佛蘸了糖的蜜,便如六分熟的蜜|桃变成九分熟,令人怎么都不吃不够。
思无涯此番受伤需卧床静养,暂且不用去宫中,也无人敢前来打扰,于是便拉着伽月日日待在房中。
如在那小村庄的时光,简直没完没了,且比那时还要凶……
伽月再回想起曾经两人相拥一夜都安然无事的日子,想起那时的思无涯,简直像个梦!根本不是一个人!
当然,伽月也从中得到了快乐,如同春天的花朵愈发娇艳,但日日如此,实在有点吃不消。
最后还是在御医们战战兢兢的冒死建议,以及伽月强烈的抗议下,终于有所缓解。
待得思无涯伤势渐渐愈合,能够出门时,朝堂积压的的一些必须由他处理的公务便陆陆续续呈上来。
关于赵盛,这一回所犯罪条无法再开脱,违背皇令私自潜逃,接着挟持太子妃,谋害太子……全都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赵盛原先残存的馀党,以及后来暗中勾结的党派,这回全部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连带着赵盛一起,打入天牢。
关于对赵盛的处置,仍有一少部分的分歧。
前来禀报的相关官员们十分忐忑,原本以为要被问罪赵盛潜逃之责,以及未被斩立决之事,熟料结果大大出乎意料之外。
思无涯完全没有发作,甚至还有模有样的道了句“诸位真是辛苦了”,虽然那语气明显充满讽刺,却已令人足够庆幸。
众臣大松一口气,如此一来,便可利用赵盛之事来勉强“矫正”与塑造下东宫储君,即未来天子心怀仁慈,终究顾念亲情的形象。
虽思无涯本人并不在乎,其他人也未必相信,但表面上总要粉饰一番的。
众人发现,思无涯似乎心情相当不错,连带着对朝政仿佛也多了几分耐心与认真。
难道忽然改了性?
很快,众人便发现完全是想多了。
思无涯虽同意了暂且留下赵盛性命,却要亲自审理。
他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