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月擡头,下巴抵在思无涯的心口,看向思无涯。
最初的心意坦诚过后,她多少有点羞怯与不自然,然而思无涯却几乎没给她任何缓冲时间,在终日厮混于房中的那几日,将所有的羞怯与过渡通通击退,打散。
伽月看向思无涯时,思无涯也垂眸看向她。
思无涯宽肩窄腰,一袭华贵锦袍熨帖修身,鬓边东珠光华流转,尤显的面孔如美玉。
路边树上灯笼的光亮映照在他眼中,两只金色的瞳仁犹如两轮旭日,光辉夺目。
“殿下,你真好看。”
伽月忍不住开口道。
为了生存与生活,人有时总难免说些好听话取悦人心,虽伽月也不至于像思无涯所说的能够张口既来,但的确相对比较擅长。
只是如今这些话再无任何其他含义,皆出自真心实意。
知道思无涯好看,不知为何,如今再看,仿佛哪里不一样了,越看越好看,哪里都好看。
伽月擡起一手,春衫滑落,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
“怎么能因为与众不同,便觉得不好呢?”伽月柔软的指腹摸摸金色双眸的眼皮,“明明是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啊。”
她眯起眼睛:“嘿,被我捡到啦。”
没忍住,使劲踮起脚尖,又勾着思无涯微微弯腰,轻轻在那金眸上印上一吻。
思无涯静立于春夜之中,晚风吹来,吹动他的衣摆与鬓边东珠,也吹过他心尖最柔软之处,像被吹的舒展开,又像被揉成一团。
仇恨与黑暗中浸透的人,未曾料到,有朝一日,心竟能如此轻易被人拿捏。
那些黑暗与苦痛在这些风里如云烟般徐徐飘散,消逝。
原来春天的夜晚,风是甜美的。他想要更多更多。
思无涯低眸,怀中的女孩眉眼弯弯,乖顺的依在他怀中,一只手勾着他脖子,一只手无意识的抵在他心口,蜻蜓点水般的吻了那一下后,不自觉的偷看周围,生怕被人发现,继而松了口气,带着股女子天然的娇憨与羞赧。
思无涯的喉结滚了滚。
“思伽月,你又来招孤。”
“啊,我没有,我只是……”只是方才有点情不自禁……
伽月忙要退开,却为时已晚。
思无涯一手揽在她腰上,微微用力,将人贴的更紧,另一手则放在伽月脑后,垂首,吻了下来。
“唔……”
他的唇/瓣柔软温暖,轻/吻也霸道,渐渐重了起来,辗转缠/绵,仿佛带着无尽的渴求与眷恋。
伽月闭着眼睛,快要不能呼吸,倏然感觉到了什么。
“唔……殿下……这里……不可……”
“有何不可?”思无涯声音微哑,气息微促,不以为然,“无人敢来。”
“那也……不行……,回房,”伽月耳尖红的似滴血,使劲推他,因着急与紧张,眼中不自觉蕴了水光,“回房呀。”
思无涯低首,吮去她眼角湿润,将人打横抱起,回房。
生命对他而言,曾经无足轻重,什么时候结束都可以,怎样度过都无所谓。
因她而活着成为新的信念后,以为“她活着,他便活着”是尽头。
原来不是。
原来远远不够。
不仅仅要活着,还想与她长长久久的活下去。